趾虚虚勾住凳子沿儿。如此,柳大人一手撑着屏风,一脚勾住小凳,恰如做了个戏台上的“魁星踢斗”之势!偏偏此时她还要装出满脸大义凛然!
柳溶月手酸脚麻之余,心下哀叹:早知道当官儿这么累,我还不如信了王话痨的话装狗熊去钻火圈儿!
柳溶月都这么难受了,吴班头还要贼眉鼠眼地在她耳边儿喋喋不休:“我说大人啊,您不是要将杨周氏母女尽快送返还乡?此话极是慈悲!咱需先结了此案才能放原告还家。监牢之中也要走个手续,大人!您看这个文书……您还得签字用印才是啊……”
柳溶月正想让吴班头先出去再说,谁知没眼力见儿的李千秋也趁乱挤到眼前。
李司吏的神色颇为恳切:“大人!杨松秋现在已经定肘收监,您要审他买主是谁?咱宛平的狐狸到底如何?我看且将他看押两天再问更有成效。您看出来了没?这人表面嚣张,其实胆小,关在牢里恫吓两天,定然更易招出口供。”
这样给大人的挚诚谏言,柳溶月若是平常听到定然心生感激。
无奈现在柳大人金鸡独立单腿儿凑合,眼看就要坚持不住。
她深深吸了口气,咬着牙说:“是!你说得很是!咱们还是出去再说!”
吴班头神色古怪地看着柳溶月:“大人,您怎么额头见汗了?”说着,他伸出手来搀扶柳溶月:“大人您没事儿吧?”
柳溶月虽然做了男人,还是不爱被生人碰触,她下意识地往后一躲,李司吏与吴班头双双逼上一步,他们齐道:“大人?您怎么了?”
这二人在衙门修行多年、见多识广,如何看不出大人脚下遮掩着什么东西?
如此一逼一躲,一探一遮,屏风摇晃,木凳翻倒。
外面儿的衙役看着屏风不稳连忙来扶。
柳溶月脚下不稳,直挺挺向前栽去,她手一滑就撤了按住屏风的劲头儿。
里面一松,外头一按,屏风内外受力全乱!
衙役们就见那丈高屏风摇了三摇、晃了三晃,终于在众人惊呼声中轰然倒塌,拍起陈年爆土狼烟儿。
大伙儿震惊不过须臾,忽听王话痨蹦起来嚷嚷:“可了不得了!大人遭了活埋啦!”
刚拟了斩刑的杨松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