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心中懊丧:自己已身怀六甲,又对着富贵天成的琢玉郎君。按说做个女子已经称心如意到极处,偏偏丈夫如此张狂任性,怎能不让她为子嗣安危操心?
秦王显然并未察觉王妃的纠结,他侃侃而谈:“要说这位苏尚书啊,若单以操守而论,还真找不出毛病。要不然就二郎那刻薄仔细的性子,他能活到现在?圣上是个沽名钓誉之人,不愿落下苛待先帝旧臣的话把儿。只是落到二郎手里,以前那些接济苏尚书过日子的频繁赏赐就没有喽!怨不得他儿子穷成这样儿。”说着,秦王一挑如夫人下巴:“你也别抱怨天抱怨地了,你姐姐命苦,她嫁了个穷人。”
柳朝颜听了这话,脸色方才好些。
杨芷兰三分好笑:“既是如此,王爷何不贴补贴补亲戚?”
秦王不屑地“嘿”了一声:“他刚打发了我送的歌姬,我再上赶着送银子,未免显得本王巴结于他!这人素来不识好歹,咱们要笼络也不急一时,先将他冷冷再说。”
柳朝颜听出关窍,她娇滴滴地问:“王爷为何要笼络我姐夫?难道他还有些用处么?”
秦王轻佻一笑,刮了刮如夫人的鼻梁:“他能有什么用处?本王不过看在苏探花是你姐夫的面上罢了……”
柳朝颜含羞甜笑,杨芷兰微微挑眉。
秦王回头看向王妃:“王妃心软,本王明白。只是接济亲戚的事儿也不着急,咱们且先看看苏县令给我儿子找奶口尽不尽心!”
秦王妃含笑点头,轻轻叹了口气。
宛平县见月堂
见月堂中,柳大人端坐主位。她身后丈高屏风之内,坐没坐相地歪着苏少夫人。
自从屏风成了大人步步高升的风水圣地,这里已经无人有胆靠近。
苏旭索性在后面放了炕桌小榻,要诗素摆好茶水糖糕,要不是怕嗑瓜子儿声音太大,苏旭真有心把花生、核桃、干果笸箩一股脑儿拿来磨牙解闷儿。
苏旭现在可心疼自个儿呢:做人,最重要就是养生!
外头胖眉肿眼儿的赵县丞正低声儿与柳大人说着公事。柳溶月怪不好意思地亲手给他倒了杯茶。她那天不曾带兵去救僚属于水火,心中十分愧疚。好在赵县丞本人不甚在意,他成亲日子已久,知道事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