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骋怀,足以极视听之娱,信可乐也……”
柳溶月颤声应和:“此地有崇山峻岭,茂林修竹,又有清流激湍,映带左右,端地是马足难行!”
听柳溶月如此糟践《兰亭集序》,苏旭诙谐心起,他轻挥马鞭一抽柳溶月的坐骑,哈哈笑道:“况修短随化,终期于尽。古人云生死大矣!”
这匹白马苏旭养了许久,虽然神骏、步履却稳。这会儿得了主人讯号,它迈开步子“泼喇喇”地小步向前,驮着特别慌张的柳溶月一路向前奔去。
柳溶月抱着马鞍吓得“嗷嗷”大叫,苏旭拉着她的缰绳哈哈大笑。
暮春郊外,四野无人,这又叫又笑的两个家伙跑马到处,激起路边水畔鹧鸪乱飞。
许是乐极生悲,许是苏旭太过大意。
柳溶月毕竟不熟骑术,一个突如其来的颠簸让她陡然摔下马来,“骨碌碌”翻滚良久,才停在一处芳草地上再不动了。
苏旭悚然一惊,他连忙飞身弃马,提起袍子冲到柳溶月身边。
然后他就看见,柳溶月这摔的吧……跟他想象中有些不同……
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,死不瞑目的双眼看天,胸脯不断起伏,嘴角却是微微翘起。
苏旭心头骇然:坏了!摔着脑子了!
他一手拽起她的手腕急急给她诊脉,另一只手在她眼前不停地晃动,他慌张呼喊:“月儿!柳溶月!你能看见吗?你能听见不?你哪儿疼?你说话啊!”
那天苏旭心急火燎地等了好久,等到他都诊出她脉搏平稳、不浮不沉,竟是个吃嘛嘛香儿的脉案,这才听柳溶月如说梦话般幽幽开了口:“苏旭啊……我这辈子……从来没跑这么快过……你知道吗?我才知道,跑快了,路边儿的柳树都成了整块儿的碧……天边儿的桃花儿火样红……我白活了这么大……竟然不知道纵马嬉游这么好玩!”
突然,柳溶月诈尸一般直挺挺地坐了起来,她好兴奋地抓住苏旭的手:“苏旭!咱们再跑一会儿吧!”
苏旭“呃”了一声,他还没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,就见柳溶月“骨碌”起身,朝着白马飞奔跑去。她这回再没用他帮忙垫脚,自己搬鞍认蹬顺利上马。
苏旭瞠目结舌,他没想到她居然真地控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