拽了赵县丞和钱粮夫子上二堂议事去了。
今天苏旭破天荒地没跟到二堂屏风后旁听。也不为别的,他们家祖传手艺就不会赚钱!柳溶月脑子灵光,这糟心事儿且让她先去着急上火。
况且昨天晚上苏旭就和柳溶月商量好了,他在后宅也有要紧事情待办。
昨天遇了不平事,王话痨心眼儿甚好,张罗着把周杨氏娘儿来领回衙门来了,诗素安顿她们在小南房儿歇了一宿。苏旭想着,如今也该请过来聊聊才是。
这回不是击鼓鸣冤,不算正经告状,穿回女装的苏旭打算以县官夫人的身份仔细问问周杨氏,她带着孩子以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?他能不能帮上她些什么?
倘若苏旭现在还是老爷们儿,昨天的事他虽不会不管,但是着力之处定然是将杨家诸人依律处罚。可当了女人的苏旭想得更多,做人最要紧的不是出口恶气,是把日子过下去。
他现在真是火气不盛了。譬如昨晚,路遇不平居然是窝囊废柳溶月蹦出去跟人讲理,而眼看杨周氏的女儿要让人抢走,自己还趴在草坑儿里权衡会不会吃了眼前大亏?想到这里,苏旭不禁惊觉:自从失去了男人的力气,他就随之失去了气魄和胆识。
正胡思乱想着,他就见门帘一挑,杨周氏搂着女儿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。
苏旭看出来了,杨周氏并没认出自己就是昨晚坟地里的那少年师爷。这不稀奇,黑灯瞎火的,她能看出来才算奇怪。
颤巍巍向知县夫人行了礼,杨周氏手足无措地远远儿站着。
苏旭和颜悦色地让她坐下,还让诗素端了茶水点心来招待杨周氏的怀里的小姑娘。
他比以前心细了许多,苏旭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,能体恤对方的难处,事情才能办得圆满,念二十年书不是让他显摆比别人高明。何况他就定然高明么?也未必啊!
柳大人现在顶了他的皮囊当县官儿,这不也混得风生水起、干得头头是道?
苏旭很耐性地等着杨周氏擦干了眼泪,对自己慢慢诉苦:“不瞒夫人说,自我小叔死在牢里,我娘儿俩在村里就已过不下去了。那起人应名儿是本家亲眷男子,可时常欺负我们房中无人。小女子辛辛苦苦种的蔬菜他们拔了就吃;小女子屋里的家伙器物,他们家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