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银十两。见我不愿意,他们才生出毒计,要把我娘儿俩轰出村去。小女子想以本价卖田,出离苦地。还请大人、夫人给我做主。”
苏旭有些为难:“千年田八百主。田地价格有涨有跌,十两固然太少,但是说值五十两,也不能凭你随口而说啊……”
杨周氏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文书,双手递给了苏旭:“夫人请过目,这是当日小女子的公公购置房屋田产之时,向官府纳税的书契。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此处房产田舍,值价五十。这些年来海清河晏、五谷丰登,小女子不求房地升价,只求按当年的价钱出售,留个本在……”
苏旭展开税契一看,欣然微笑:“唉!这便好办了!”
宛平二堂
柳溶月展开了王话痨送来的杨周氏家税契,忽然笑了出来:“咦!这便好办了!”
赵县丞战战兢兢地看向忽愁忽喜的大人,不为别的,大人刚才还直喝败火药呢!怎么这会儿又乐上了?莫非大人真在坟地让鬼上身了?!
赵县丞站起身来,倒退三步,他无比挚诚地看向自己上级:“大人,您没事儿吧?!”
柳溶月兴奋地一弹那纸税契:“我没事儿啊!我能有什么事儿?我是想到了个给衙门开源的法子!”
赵县丞“啊”了一声:“您是说要把周杨氏家的房子当咱衙门的产业卖了?”略想一想,赵县丞忽然急眼:“不是!大人!律法准不准这么办都可两论,咱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民妇家的房产强抢过来,这也卖不出仨瓜俩枣啊。顺天府定然还要找咱麻烦,大人,万万不可!”
那一瞬间,柳溶月终于明白苏旭为什么爱翻白眼了,她现在也时常让僚属气到有口难言。
调息几下儿,柳大人耐着性子解释:“赵县丞,你也说了,衙门大堂不长秫米,二堂不生高粱。所有进项不外一个‘税’字。宛平县大小铺行是定数,即便要梳理厘定等级,也非一日之功。这民间买卖房产田地的契税,虽有律法明文‘卖房地不税者笞,追价一半入官’。然民间私买私卖田产者屡禁不绝,衙门也是法不责众。如今有杨周氏这个现成的例子在,正好是向民间宣讲按律纳税,家国两利!”
赵县丞脑子显然没跟上大人的思路:“这有什么家国两利?图买坟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