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娘们儿命好?我都这样儿了,还是上辈子积德修来的?我觉得我是遭了报应才给拘到这业障身里!”
翠书、丹画面面相觑,满脸皆是惊诧。
翠书连眨双眼:“少奶奶!您说什么呢?您虽投生做个女人,可世上一半都是女人啊。您瞧瞧田里那些顶着日头下地的苦女子,您再比比那些受穷还招人笑的丑娘们儿。唉,您就瞧瞧我跟丹画!虽然我俩不愁吃喝、平头正脸,还不是从小让爹娘卖了出来服侍人?就以咱们府中而论,除了夫人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,不就属您是大富大贵的尊贵人儿?放眼普天之下的女子里看,比您命好的真没几个!”
丹画也不禁好笑:“便是把普天下的男人也加进来,我瞧比得上少奶奶的也不甚多。我爹种地、我叔杀猪,贩夫走卒,多么辛苦?起早贪黑忙一辈子,勉强糊口而已。似少奶奶这般身不动膀不摇,嫁妆就够躺着吃好几辈子的命又有几个啊?您要再不知足,大伙儿可真没法过了。”
看少奶奶不言语,翠书轻轻地给苏旭揉着肩膀,试探着劝:“少奶奶过门儿日子虽不甚久,我们也看出来了。少奶奶是个心高之人。您若是个男子,定是个有出息的。所以您才日日跟大少爷这么着急上火,凭白担了厉害名声。我不知好歹劝一句,少奶奶既是女孩儿身,就该认这命。诸葛亮身边儿还有个黄月英不是?奶奶好歹贤惠些,辅佐着大少爷平安当官,如何不是夫荣妻贵一辈子?强似世上万万人。您别太跟自己较劲儿了。”
丹画更是快人快语:“可不是?这些日子闲了,我们都说,少奶奶嫁过来的时候差了,倘若赶上我们大少爷不曾让天打雷劈的那会儿,你俩的学问韬略,那可真是针尖麦芒地比翼齐飞!少爷的病虽然好得慢,可我看着这次回来竟似又明白了许多。说句背人的话儿,少爷官儿也考上了、书也念到头儿,成亲时心眼儿糊涂了,正好从此对奶奶言听计从!这有多好?”
苏旭默默坐在澡盆里,静静听丫鬟们说话儿,他心里五味杂陈、又是生气又是感慨。
想从小到大,他从没被翠书、丹画如此长篇大论地劝说过,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对儿丫头竟然懂得这么多典故道理,他更想不到“自己”得了离魂症,在女孩子眼里竟还有这么多好处!
他一直以为她们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