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长、见识短,就会穿针引线收拾屋子。
他今天才明白:敢情谁也不傻!
苏旭不得不承认:她俩说得很有道理。自己即便成了娘们儿也不是人间最惨。尤其跟两个不满十岁就有了卖身契的女孩子面前,他有什么资格恨天怨命呢?
那天的苏旭老实巴交地由着翠书、丹画帮自己擦头发、抹头油,涂香脂、换内衣,等他被收拾得香喷喷地,如同个磨合罗儿般让两个丫鬟安放在软塌上时,苏旭就见翠书笑吟吟地帮自己掖好了被子:“奶奶这沐浴之后的模样儿真是好看。便如同大少爷小时候念的诗,叫……叫什么来着?”
丹画笑道:“侍儿扶起娇无力,始是新承恩泽时。”
翠书听得直拍手:“对!这白居易甚是会写,这诗果然像说个新媳妇儿的样子。竟跟我们少奶奶一模一样!”
躺在床上的苏旭让翠书说得正不好意思,忽听丹画欢喜赞叹:“怪道他叫白居易,有了这编话本儿的能耐,估摸白住在哪儿都是有人应承的。可说男人也不容易,想白住也得有些手艺才行。”
苏旭侧头翻好大白眼,心道:你俩真是有见识不过一弹指,三言两语便露出原形来。
等翠书、丹画拉好了帐帷,吹熄了灯盏,双双去外间睡了,苏旭躺在久违的大床上,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。这是三个月来,他第一次认真思虑:我这辈子是否就变不回来了?倘若变不回来,又该怎么把日子过下去?
与柳溶月相处百余日,她脾气温顺、和善体贴,又占了具端秀皮囊,每每花月之夕、春风度日,自己也不是没对着她脸红心热。
可是当真要打过一辈子的主意么……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……
次日清晨,苏旭早早让翠书、丹画扶起来梳妆打扮。当人家儿媳妇儿也不清闲,晨昏定省给公婆请安那是万万不能迟误的,何况今天还有太医来给母亲请脉。
苏旭看得出:这次皇上派太医前来,爹娘是很高兴的。不全为了太医院的脉案高明,也有个圣眷犹存的意思在。所以纵需回避,他也早早去了母亲房间伺候。
今日圣上派来的孙太医须发皆白、老成持重,并非苏旭的那个结义“大哥”。六品院判给诰命夫人诊脉也需隔了纱帘。待丫鬟们请出脉枕,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