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你吃酒。”
说罢,苏尚书即被众人热热闹闹地簇拥着去了夫人房里,徒留周姨娘坐在房里抱着琵琶乜呆呆发愣。
大伙儿走,苏旭也走。
只是他现在踩着高底儿鞋、提溜翠罗裙,脚踏迷瞪脚步儿就走得好慢,不知不觉落在了大伙儿后头。正因为他走得慢,才有幸听到身后极压抑地啜泣之声。
苏旭慢慢回头,就见平素不可一世的周姨娘,如今颓然坐在绣墩之上,单手扶头、泪眼盈盈。
她的屋子在苏府算得精致,她的装扮今日分外可人。
苏旭知道,那满桌精心置办的酒菜,以老爹财迷的尿性,定然是周姨娘为了自己生日拿私房钱做的。更别提那新进调过的黑檀琵琶,根根弦丝在凄惶灯下泛着冷光,似乎随着主人的心绪还在微微颤动。
那一瞬间,苏旭觉得周姨娘也挺可怜:当了人家妾室,挖空心思留着丈夫陪自己过个生日,还莫名其妙让人给搅和了。
他觉得自己今天有些对不住周姨娘。
可有什么法子呢?爹就一个啊!
晃里晃荡地回了东苑,苏旭只觉沿途之上所有的丫鬟、婆子都对自己躬身行礼,纷纷瞩以奇异目光。
没走出几步,他就听这帮女子在他背后窃窃私语:“没想到啊,看不出啊,少奶奶居然在周姨娘的门口儿斗倒了寒香小姐!”
“可见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
“看着倒是一脸老实相儿!”
“嘿,也不知道在祠堂里让人查出来勾搭也男人的是不是她……”
满脸老实相兼勾搭野男人的苏旭少奶奶脚下一滑,再一次差点儿踩自己裙子上。
什么叫人嘴两张皮呢?!
回来东苑,睡上牙床。
这一天虽然出得都是琐事,可苏旭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要说给他爹当老婆,真是不容易:他娘是暗气暗憋一辈子,周姨娘是挖空心思没结果。
想来想去,这里就老爹得了便宜还卖乖,口口声声养家糊口不容易,让大伙儿都敬着他。可把他能耐的了!您不就是给俩媳妇儿三顿饭吃么?我娘出身名门,自己带着不菲的嫁妆贴补;周姨娘小户出身,平素还得帮忙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