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溶月僵直着脑袋让苏旭摆弄,她今天的确脏,就柳大人现在这泥菩萨的德行,想要再变回干净人样儿,没苏旭帮忙还真不行,至少得麻烦人家给搓搓后背。
柳溶月本来以为自己会害臊到把脑袋扎到澡盆里,结果好歹洗一会儿她就差点儿睡着了。苏旭今天是恁地温柔啊!
温柔的苏旭换了好几桶热水,才把柳溶月洗出来本来颜色。他记得上回这样劳作,还是小时候跟奶公刷马。讲道理说今天的柳溶月可比他爸爸的马脏多了。
她身上洗下来的泥垢,明年他能种盆碗莲。
苏旭抚摸着柳溶月的长发,真觉得他家柳大人真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。再打几盆热水兜头浇下去,柳大人渐渐恢复了莲花似的皮相。
此情此景,落在苏旭眼里当真合心可意,活色生香。
苏旭仔细打量着澡盆里洗吧干净了的柳溶月:她的脸上有许多擦伤,指头也有诸多淤青,左肩干脆红肿高起,看来是在堤上忙得不善。
他伸手抚上了柳溶月的肩膀,柳溶月似是吃痛,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屋里水汽氤氲,她和他之间如隔了烟雾朦胧,有种异样的不真实感。
她没说话,他也没有说话,历经一番生死,此刻能够安稳对视,反而胜似了千言万语。
隔着烟、隔着水,柳溶月凝眸地看着“自己”,一瞬间心中万分安定,她慢慢地伸出了手指,轻轻抚上了苏旭的侧脸。
柳大人无限怜惜:“这一天一夜,羲和烙了不少饼吧?咱家是不是面都让你和完了?”
苏旭含羞别过面孔:“你怎么知道的?难道只看堤上有多少饼子,便知道我在家忙成什么样儿了么?”
柳溶月恬静摇头,她用手指刮了一下儿他的面颊:“光看您头上脸上这些白面,我就知道你这一天一宿糟践了多少粮食。羲和,去换条裙子吧!大半天了你都没发现自己屁股后头坐了张面饼么?”
屋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。
苏旭扭头就走:“你自己洗吧,我不管了!”
柳溶月望着苏旭的背影大声嚷嚷:“你别走啊!我头发里还有小螃蟹吗?”
苏旭怒道:“有的是!”
片刻之后,好容易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