寡妇,如果他是被小叔子强卖的杨周氏,如果他是那些被冯怀仁欺负了的良家女子,遇到柳溶月这样的父母官,定然比碰上原本心高气傲的苏探花有福许多……
那一瞬间,苏旭释怀了:如果老天爷就要这么安排,那么……也行……
虽然那个难能可贵的父母官已经硬了翅膀、会找乐子,把歌姬的胭脂都蹭到了脖子上。她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呵斥他了,她大概很快会将他弃如敝屣吧?
苏旭伤心地垂下了眼眸,他不想再看那个道士,他知道自己好落魄,他不用这家伙再提醒一遍。
谁知看苏旭万念俱灰,邋遢道士也有些傻眼:“喂!你就不想变回自身了吗?”
苏旭颓然摇头:“怎么都行……”
那道士急了:“你得打起精神来啊!你如此沉沦,宛平的冤案何日才能昭雪?!冤魂们如何才能升天?”
苏旭忽然睁开了双眼,他含神湛湛地朝道士凑了过去:“胡氏?是你吗?”
宛平县三堂
自从亲眼目睹堂尊大人险些被太太毒打,赵县丞看知县大人的眼神又亲切了许多。
柳溶月顾不上赵县丞!
她对哭哭啼啼的韦娘好言相劝:“韦娘,民间传说不可信,我那夫人非白蛇。你好好想想,奶奶要有当飞贼的手段,我还能活到今天吗?”
赵县丞无限唏嘘地点头:“大人说得在理。哪有什么术高勿用?奶奶那是力不从心!”
柳溶月对韦娘真心剖白:“这支珍珠钗是正月十五集市上我亲手给我夫人买来的。银货两讫、见证众多。这钗子真不是我夫人偷的,韦娘你误会了!”
韦娘哭得眼都肿了:“大人既然如此说,咱们自然信。我也不是非要攀扯奶奶的罪过。只是这钗子大人是同谁买的?这分明是臭贼销赃!大人要是能找到此贼,自然能为小女子洗清冤屈!”说到这里,韦娘双膝下跪:“大人!可怜韦娘这辈子就毁在这根簪子上!如今我死都不怕,但求个明白!到底是谁害我落到如此?”
柳溶月为难地看向赵县丞,赵县丞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他二人心中明白,若是普通飞贼作案,宛平县令大可明明白白给顺天府尹修书一封,说明白贼子已经落网,韦娘恐是蒙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