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宋老板说:“不瞒大人,咱们顺天府前年起,地面儿上便莫名现了精壮的闲汉乱逛。这起人也不做生意,也不跑买卖,也不知住在何处。他们丝毫不愁生计,隔三差五就拿出些金银首饰、小件玩器贱价出售。起初还有些当铺买卖图便宜收来做死当。后来啊……唉……”说到这里,宋老板四外看看,有些碍口,似是心有顾忌。
柳溶月坦然许诺:“宋老板,你有心腹话和我说,我自然不会将这些言语四外散播。”
赵县丞跟着点头:“大人一诺千金。”
宋老板诚恳回话:“大人,若不是小的亲眼瞧着您自上任以来勤谨爱民、护持百姓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,这话我万不敢讲。小铺也曾收过他们的一些珠玉。东西确好,价钱确贱,小人当初就疑心是贼赃,可市面上又没见过,我就昧着良心与他们做了些日子买卖。谁知后来……后来有朝一日……”
柳溶月奇道:“怎么样呢?”
宋老板将足一顿:“后来他们拿来一副首饰,其中就有这支珠钗!我才确信此事不对。这支珠钗是……是我前年自海南购入,孝敬顺天府尹惠大人太太四十大寿的礼物!有句私话,我不怕与您说破。顺天府尹管着京城地面,怎说也算肥缺,惠大人不会手头拮据。惠大人就算手头拮据,要将夫人的珠钗变卖,他也不会把这钗卖到我的铺子里来!何况是如此低价!所以这定是贼赃!丁点不假!”
柳溶月不敢置信:“不能吧!惠大人官声甚好,与兵马司长官更是熟络,他家丢了东西能不吵嚷报官的?”
然后她就觉得赵县丞拽了拽自己的衣袖。
赵县丞低声说道:“大人,似这等官员收受的贿赂,就是丢了也不好声张。”
宋老板重重点头,他继续说道:“大人,自从见了这套首饰,我就再不敢收这起汉子的东西了。后来小人与同行闲话,都说收到过类似的东西,有些分明是官家之物,上面还刻着印记呢!这些摆明了烫手的东西,大人你说谁敢拿着啊?”
柳溶月蹙眉想想:“你是说铺子不收,所以这些贼赃在民间流散?也不对啊,那才能出手多少银子?不瞒你说,这只钗我三百文就买下来了。他们辛苦偷来,怎能甘心贱卖?自然,若非这簪子只卖了三百文,按规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