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笑于他。柳溶月不但自己发誓,而且代诗素、八斗、元宝一起赌咒:“我们定不会狗眼看人低!”
如此好言安慰了半天,她才扶着给绣活儿逼疯了的苏旭从山头儿上慢慢儿下来。
那天晚饭吃得战战兢兢,柳溶月和诗素目不交睫地看着苏旭的脸色,俩人大气儿都不敢瞎出。唯恐哪个神情不对,让奶奶心窄多想。
柳溶月平素让苏旭非打即骂,惯了也就罢了。
诗素一边儿吃饭一边儿念佛:他这后半辈子就恶吃恶打了吗?要么人家是诰命呢,任嘛儿不会还理直气壮的这份儿心胸,就是凡人难及!
吃完了饭,在外头累了一天的柳溶月拿柴火棍儿支上眼睛,坐炕头儿上帮苏旭绣鞋面儿。
他们仨刚才商量了个鸡贼的法子:到公主府上赴宴,什么厨艺、女红不过都是由头儿,只要手上掂着点儿东西,大概就能过关。你要是绣个手绢儿,没准儿谁奉承两句要了,你不当场绣完不合适。倒不如做双绣鞋,大伙儿看看花样儿也就罢了,谁还能讨回去自己穿呢?
如是,柳溶月一边儿绣金桂玉兔鞋面儿,一边儿跟苏旭念叨今日怎么没找到喂鸡的麸子。
让绣花针打击了一天的苏旭,现在就爱听这个换脑子。
他让柳溶月再三细说王话痨的所闻所见,突然生出一个感觉:“月儿,我怎么觉得咱们宛平有股不见天日的势力,操纵着坏人为非作歹?譬如王话痨昨晚所见,王话痨哥哥那几天的所为,这哪里是什么神仙显灵?这分明是有坏人打扫地方、运赃存赃!”
苏旭负手在屋里走来走去:“倘若我猜测是真,这些事就串起来了。查渊瑜惨死,他们断了销赃的渠道;烫手的东西无处可去,暂且存入人迹罕至的殷山;殷山发水他们需找人清理场地,再犯新案找人将赃物背回!”
柳溶月大摇其头:“可最近并没听说谁家丢了要紧贵重东西啊!啊,也许不是宛平丢的。没准儿案发大兴也备不住。”
苏旭低声咕哝:“这也不难,赶明儿问问在兵马司混事儿的王福江就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忽然听到院子里王话痨回事:“大人!五城兵马司王副指挥来拜。”
柳溶月一听有客,连忙从炕上蹿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