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!
随着女官步入垂花门,长公主的小宴摆在了园中水榭。
季夏暑热、水送风凉。小榭四周,繁花如锦。
望着这天下第一富贵的孀妇的宅邸,苏旭不禁想到这大半年来柳溶月接济的那些贫苦寡妇。他怅然叹息:同人不同命,所差只是爹啊。
应酬他的宫人却没停脚儿,她继续引着他向前走去:“苏夫人这边请,公主想请您诊个平安脉。”
苏旭毫不奇怪:我就知道这顿饭不能白吃你们家的。
水榭后头有间精致小舍,掀起珠帘、转过屏风,苏旭就见玉贞长公主侧卧榻上,正含笑看着自己。
今日的长公主轻扫峨眉、薄施粉黛,气色甚佳。
苏旭松了口气:锦衣玉食之人自然恢复得好。
看到女医来了,公主摒退了左右,只留下青萍侍立身边。
苏旭也不是多话之人,略施个礼就坐在了公主身边为她搭脉。公主的六脉有力、从容和缓,显然是已经恢复如初。
作为大夫的苏旭真心宽慰:“公主保养得宜,已经大好了。”
玉贞长公主满意点头:“你给我开的方子很好,荐的成药也不错,本宫最近的确是通体舒泰。更难得你的脉案滴水不漏,便是皇上派太医来也看不出什么蹊跷。”
苏旭寻思:左右孩子堕了没有实证。那是产后伤身,还是忧伤亏血,您是公主谁敢废话?
似是看出了苏旭的心思,长公主轻轻太息:“人说树大招风。我纵是长公主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。”她脸色一肃、双眼微眯:“这京城之内想寻我把柄之人可有的是呢。你也瞧见了,人家可是真敢下手。”
苏旭想起结绿惨死,不禁心下恻然。
可他终究不敢多话,只是躬身低语:“我给公主开个调理温补的药方吧。公主放心,这四物汤、益母膏都是女子常用之药,任谁瞧见也说不出什么。”
长公主盯着苏旭瞧了许久:“你怎不问我是谁害死了结绿?”
苏旭心道:满朝上下敢拿捏您把柄的,也就有数儿的那几个……
他抿了抿嘴,答非所问:“公主,我久在深闺,不出衙门,偶尔给公主把个平安脉而已。料想谁也不会为难我这锯嘴葫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