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是好心,那回是歹意!只要例子一开,什么鬼祟事儿做不出来?各个都是人!谁能管住手?”
自和柳溶月换了魂,苏旭还没被她这么夹枪带棒地埋怨过。
他有心想数落回去,可人家是为不能重审胡氏冤案的事着急,他还真挑不出什么理来!
谁知柳溶月还在没完没了,她竟然从怀里摸索出来个信封:“你瞧!别说赵县丞、李司吏、吴班头他们了,就连你爹都给我写了信来,劝我不要翻腾前任旧事。仿佛他未卜先知,也要拦着我为胡氏翻案一般。你说你爹是怎么知道今日堂审之事的?”
苏旭接过父亲的手书,细细看过良久之后,他苦笑一声:“我爹自然不知道今日堂上之事。他只是唯恐咱们招灾惹祸。你这妹夫啊,可真是野心勃勃。”
柳溶月一时默然无语。
平心而论,苏旭觉得父亲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。宛平前任知县与秦王过从甚密,秦王在宛平布置多年,秦王以为瞒得过人,他老爹却有本事体察入微。诸葛一生唯谨慎,吕端大事不糊涂。他爹要是没点儿眼力道行,怎能在朝里混成三朝元老?
头些年只在宅里听爹清谈,他还感受不深。现在成了躬身入局之人,苏旭才知此间厉害。再深想一步,圣上耳目遍布天下,这些腌臜事我爹都能有所察觉,圣上为什么不闻不问呢?!
也许就如父亲信中暗示的那般,他刚登基,他还不稳!
他不能这么快再杀了一个兄弟……
所以他就静悄悄料理了单知县!那么他把我派到宛平,从头儿就没安着什么好心!
不知怎地,那日和柳溶月去算命时,李夏朔的预言轰隆隆滚进了苏旭的脑海:“你就是个不祥之人!以后会定会闯杀身之祸,还要不幸累及家门!”
一阵阴风吹过,苏旭陡然起了满身鸡皮疙瘩:不行!他绝对不能连累了柳溶月!
也许他不该让她接着往下查了!就算她翻了案,皇帝也未必肯认账是他家祸起萧墙!没准儿皇上怕秦王狗急跳墙,会先把柳溶月推出去祭天去也说不定呢!
我说我行端步正怎么会有杀身之祸?原来是皇上他们家损阴丧德!
想到这里,苏旭陡毛骨悚然地抓住了柳溶月的手指:“月儿!要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