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来这是山洪暴涨之后新进溢出的溪流。
这条小溪水势湍急、混沌发红,水势稍缓的岩石阻隔之处积淀了些许红黑色颗粒。
王福江伸手要摸,苏旭一下捉住了他的手指:“别摸,也许有毒。”
王福江没想到这位嫂夫人如此不避男女大防,连忙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。
苏旭谨慎低头,用手将溪上潮气轻轻煽向自己鼻端,他嗅了好久才说:“臭鸡蛋味儿。”
王福江不可思议:“嫂嫂,您家不是可有钱呢么?您还闻过臭鸡蛋呐?”
柳溶月踩了王福江一脚:“我穷还不行吗?我们俩贫贱夫妻百事哀。”
也不知怎的,只要听柳溶月承认跟自己是夫妻,苏旭就心满意足。
他恬淡地看齐肃:“你可知道这是什么?”
齐肃挠挠脑门儿:“小人也是头回看见这红红黑黑的东西,不过我觉得这个味儿怎么有点儿像硫磺呢?”
苏旭果断抬头:“再往上找!”
柳溶月仰面望天:“可是天都要黑了啊!”
心情大好的苏旭毫不为意:“那就在外面露宿一夜好了!”
柳溶月顿时大慌:“可是我……可是你没在外面露宿过啊!”
苏旭头也不回:“凡事儿都有头一遭!你跟我混了那么久,经历的头一遭还少吗?找到毒水源头要紧!”
齐肃见惯了奶奶发号施令也就罢了,王福江同情地拍了拍兄长肩膀,他学着嫂子的声音细声细气:“凡事儿……都有头一回……”
就这样儿,他们沿着溪流一直向上,渐渐走进了殷山深处。
这座位于宛平西北的山脉连绵却不高耸,气候诡异莫测。村民每每看见山间乌云翻滚,便知不久就会有雨雪下落。平常即便响晴白日,殷山之中也时有雷鸣闪电陡然下击。所以这里不但飞禽野兽罕见,就连附近村落砍柴、采药之人也不愿意来这里走动,毕竟谁也不乐意陡然让雷劈了。
他们今天上山勘察,其实是冒了风险的。
齐肃带着两位大人和堂尊夫人出来登山,肩上担了老大干系。
忍了许久,齐肃终于劝说:“夫人,大人,小王大人,要不然咱们今日暂且下山,明天再回来勘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