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轻蔑冷哼:“你还有脸撒泼?这些年若非爷护着,你们早就人头落地了。我看你是活腻了。爷捏死你,便如捏死个蚂蚁。”
蒋先讪讪嘟囔:“爷既是这么大本事,就该早早儿把宛平县令摆平了才是。有这厉害人物在这里碍手碍脚,我们有多大本事也难以施展。不信您看单县令在日,那是什么光景?”
听到这里,柳溶月有些自豪地捅了捅苏旭,那意思:怎么样?我厉害吧?
苏旭想不到柳溶月这时还要臭美!不过看在大人可爱的份儿上,他还是刮了刮她的鼻子。
那位先生忽然换了个话题:“那些人口可卖出去了么?”
蒋先十分懊恼:“宛平管得紧,拐来的娘们儿如今不能在此换钱,只好拉到远处发卖,路上啼哭病死、看守羁押、本钱就高,获利太少。我知道爷最近手紧,我本想着把那起苦力也一起出手算了。无奈男人家不好拿捏,容易出事。所以那些干不得活儿的,小的只好将他们就地弄死,还能省些粮食。”
柳溶月脸色大变,她怎也想不到,做人能如此丧尽天良!她忍不住一捶河床,发出“扑棱”一声轻响。
这下子原本声音不大,谁知船上那个蒋先竟然意外地惊醒。
他厉声断喝:“谁在那里?”
蒋先话音未落,船上灯笼陡然扭转过来。
大灯照处,沟壑雪亮!
柳溶月骇然抬头与船上那俩人仓促打了个照面。
不看不要紧,一见吓断肠!
怪不得语音如此耳熟,那位“先生”竟然是秦王府的宋长史!
宋长史瞧见柳溶月也是愣在原地,他万没想到宛平县令居然本尊趴在船下!
苏旭一跃而起,强忍着脚疼拽着柳溶月扭头就跑。
他两个没跑出两步,就听身后宋长史一声嘶吼:“蒋先!灭了他们的口!”
柳溶月拉着苏旭拼死拼活跑,身后四个持刀大汉锲而不舍忘命追!
齐肃说得没错,只要沿着河跑,多半儿就能奔出山洞跑到山下。
柳溶月拽着苏旭刚刚跑出一箭之地,已经逃到看到可以出船的洞口。
此刻大概已经交了寅时之末,天光已经些微见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