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,宛平县里从来都是夫人对大人发雌威,我数落您咱不就露馅儿了吗?以后还是得麻烦您对我非打即骂才行。到时候您可千万别对在我慈手软!咱今天就说好了。柳小姐,倘若您骂得不狠,打得不重,没把我欺负得要死要活,我可是不依的!”
柳溶月倒吸一口凉气:“苏旭,你是贱骨头吗?您当娘们儿时那些手段呢?”
苏旭自己都忍俊不禁:“月儿没听王福江说吗?头妻不香二妻香,三妻赛过宫里娘娘。我定亲四回才娶回来您这位天仙。自然要把您当做……”
柳溶月和苏旭异口同声:“活阎王!”
那天,下山的道路很长很长,柳溶月舒坦地趴在苏旭肩上,认真地寻思自己该怎么拿出五品诰命的款儿来欺凌六品知县。太过瘾了这个!
秋天的林木风送花香,崎岖小路寂寂无人,苏旭背着柳溶月深一步浅一步地往前走,他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最没用的闲话儿。虽然这趟上山,他们遭遇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恐怖事端,太多吓人的大事已经有了端倪,可是他俩现在完全不想说那些晦气的事情。
湛湛青天蓝若粉彩瓷釉,双双飞鸟比翼嬉戏树间。
人间有那样多传奇故事,美满结局大抵不过如此。
当苏旭将柳溶月一口气背到山下时,天色已近了正午。
他们刚刚走进杨家坨村口,就见迎面呜呜泱泱来了一大堆人。
为首是吵吵嚷嚷的王话痨搀着哭得鼻头儿通红的齐肃,后面跟着宛平县的诸多衙役班头,甚至五城兵马司的兵丁都来凑热闹。
众人一见大人背着夫人好端端地回来了,齐齐松了口气。
王话痨和齐肃不由分说拥着苏旭和柳溶月进了杨二嫂家门儿,苏旭刚把柳溶月撂炕头儿上,就见齐肃“咕咚”一声跪在地上,已经泣不成声了:“大人!小的没用啊!”
然后齐肃就哭得说不出话来了,还是王话痨嘴巧,向大人、夫人学舌了山下的情形。
杨家坨里这一宿甚是安静,病人吃了夫人开得药悉数见好。往宛平县买药的村民也回来了,杨周氏一早儿支了大锅煎药分发,王话痨维持着秩序倒也井然。
谁知快到晌午时分,突然听见村口传来吓人的异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