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儿不能回家再说,让苏旭那个财迷知道了,他肯拿一吊钱出来给大伙儿炖肉就算出了心头血了。
坐在宛平县最豪阔的饭馆里,柳溶月他们三个正喜滋滋地吃着喝着,忽然帘子一挑,有两个彪形大汉闯进雅间。
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指着柳溶月问:“你就是宛平县新来的那个珠宝行商么?”
齐肃当即起身,把柳溶月和媚娘掩到了身后:“你们干嘛?!”
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强装笑脸:“小相公莫惊,咱们是有些生意想与你做。”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个大红锦盒递到柳溶月眼前:“小相公给掌掌眼,这个值多少钱?”
齐肃看着柳溶月等她示下,柳溶月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梅娘接过锦盒小心翼翼地递给夫人。
柳溶月狐疑地将锦盒打开一看,只见里面装了副赤金打造的鸳鸯项圈。金子成色倒是不错,打造手工也算精美,这金光闪闪的项圈放在大红锦盒里更添喜气洋洋,倒仿佛谁家成亲用的聘礼一般。
柳溶月心下骇然:这又是哪家两口日子过不下去了么?干嘛不去找当铺典当?
可不知为了什么,柳溶月无端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儿眼熟!
她随手将项圈翻过来一看,只见首饰背面细细雕琢着四个小字“苏府之喜”。
瞧了再三,柳溶月彻底踏实了:这跟她从宛平银库里找出来的鸳鸯金镯分明是成套的!这不就是苏府娶她用的聘礼么?
柳溶月看看项圈再看看莽汉,看看莽汉再瞧瞧项圈儿,她三分好笑地问:“这位大哥您是姓狐么?”
那汉子用力摇头:“我姓白。”
柳溶月嘴上说着“失敬失敬”,心里想得却是:这必是个偷东西的毛贼!我得想个法子不用一兵一卒把他们骗到衙门里去捉住受审。原来是这帮忘八端偷了我的聘礼,白让人家狐狸精枉担了一年的虚名儿。
宛平鸣玉坊深巷
苏旭自幼就肖想过无数次传说中的君臣奏对,他去年还坚信自己必然致君尧舜:那肯定是人间最为庄严肃穆的情景,他会在华丽殿阁中向皇帝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毕生所学。
然而,苏旭万万想不到,现实竟会如此残酷无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