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平后宅门外
苏旭目送柳溶月的车马缓缓离去,心中五味杂陈。
他自然是舍不得她走的。
他俩两情相悦、两心相知,正是耳鬓厮磨一整天还嫌昼夜迅疾的时候。如今她猛不丁离家修行一月,苏旭悲伤怅惘之余反而隐隐松了口气。苏旭自己都说不清这古怪的情绪是为了什么?亦或他其实是知道的,只是因为恐惧太深,所以他压根儿不愿意面对。
眼看长长的车马队伍终于消失街口不可复见,苏旭刚黯然神伤地转身回衙,忽然觉得有人拽了拽自己袖子。苏旭扭头一看,那是王话痨满脸慎重地戳在自己身边儿。
苏旭吓了一跳,王话痨很少满脸慎重,而且他今天居然这么慎重,可见大概有事儿。
苏旭小声儿问:“怎么了?”
王话痨一言不发地悄悄伸手左指,苏旭刚要回头,立刻被王话痨出声阻止:“别看!”
苏旭完全摸不着头脑:“不看怎么知道是什么事儿?”
王话痨抽筋儿似地一努嘴儿:“您……就偷偷儿瞟一眼……”
苏旭听话地偷偷朝左瞟了一眼,他就看见那个去鲁铁匠家看病的跌打大夫赫然站在人堆儿中心!而且那人正冷冷瞧着自己。
向来机警的齐肃也觉不对,他快步向苏旭走来:“大人,我怎么觉得那个人不太对劲儿?”
苏旭身边儿人多、胆色一壮。他倏地扭身下令预备逮人,却见那满脸阴郁的跌打大夫飞快地挤入人群再找不着了。
苏旭与话痨、齐肃面面相觑,然后一起眯起了眼睛。
深夜后宅
一灯如豆,惨白窗纸之上映着年轻官员的清晰身影,那当是勤勉用功的宛平县令还在夜读案卷。
临近二更天的时候,趴在后院墙上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飘然落地,那是一个手持钢刀的蒙面男子。他慢慢地向内宅书房摸了过去。
随着这贼离书房越来越近,趴在厨房里的王话痨一颗心也是越提越高!
终于,话痨眼见着那贼蹑足潜踪已经快要摸到大人的窗台,他陡然一拽绳子,一张渔网从天而降,将贼子牢牢绕在正中!
眼看缠住了敌人,齐肃从旮旯里箭似地蹿过去拿人!王话痨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