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出身的问题,张平安不想继续讨论,林俊辉也没有再继续说。
二人慢悠悠吃完一顿午饭后,才坐上林俊辉家的马车往县衙行去,路上随处可见倒塌的房檐一角,好在情况不算太严重,还在可修缮的范围内。
张平安打听道:“林兄,你可知道这次地龙翻身受灾最严重的地方是哪里?”
林俊辉懒洋洋回道:“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,不过我父亲猜测有可能是陕州或者宁州,这两个地方靠近龙脉,地龙翻身频繁,算下来距上一次翻身也有三十多年了。”
张平安皱眉:“据我所知,陕州离鞑靼人很近吧,那他们岂不是也会受到地动的波及,之前看官府邸报时上面有说鞑靼族时常侵扰我国边境城镇,这样看来今年冬天边境百姓日子更不好过了!”
“我们能想到的上头的人自然也能想到,至于管不管就是他们的事情了,人各有命!”林俊辉淡淡回道。
张平安发现林俊辉有两副面孔,此时此刻,现在这幅面孔又和上一次被土匪拦路打劫时的面孔重合了,六分果断,四分凉薄,张平安确信林俊辉以后一定是个数得上名号的人物。
“也是,是我杞人忧天了”,张平安淡淡笑道。
不一会儿就到了县衙,两人先去了礼房办理了秀才文书,随后去了户房更换户帖,户房管事的人明显认识林俊辉,态度十分殷勤,连带着对张平安态度也十分不错,在一旁恭维道:“张公子真是年少英才啊,年纪轻轻就成了秀才公,这下秋粮税可要少交不少呢,人丁税和徭役往后也不用管了。”
“侥幸得中而已,劳烦您了”,张平安拿着新鲜出炉的户帖笑着道谢。
出了衙门后,两家不在同一个方向,张平安和林俊辉就此道别,各回各家。
不过眼下时辰还早,张平安并没有直接回家,在路上买了几包点心后径直去了县学,想探望一下罗夫子和刘盛远,县衙离县学不远,都在城东,走一刻钟就到了。
看到罗小夫子门前那棵熟悉的柿子树时,张平安感慨万千,在乡下私塾拜师进学的事情好像昨日才发生,恍然经年,罗夫子却已经不在了。
轻轻叩门后,出来开门的是一个面生的老妇,并不认得张平安,抬头警惕地问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