淤泥里,刀身烧至通红,仿若经过淬火,看上去竟像个刀冢。
我看着烟烬袅袅,骨殖间还有些余火跳动, 有些茫然,问道,“这东西是人?还是熊?”
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看分明。
“是人,改造成这种非人的玩意儿,太他妈凶残了,简直丧尽天良,谁的手笔?” 小张哥朝树下啐了一口。
小花伸过一只手挡了下我的目光,他轻声说,“是熊,别想了,结束了。”
“哦,结束了。”
我突然感觉自己一阵虚脱,差点从树上掉下去,小花抓住我,我回看着他,“胖子,我们回去帮胖子和黑爷。”
我记起小花说的话,那孩子看着是有些古怪,谁也不会吃力不讨好,无缘无故抱一个半身不遂的孩子进山,肯定不是因为母爱无边。
他一直没有出手,还有队医,他还有铃铛,黑瞎子我不担心,但不知道胖子能不能顶得住。
顾不得手疼,我三两下就从树上跳下来,一转身发现闷油瓶站在树下等我,小花随后跳下来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“走吧,这儿会有人来清理。”
闷油瓶点点头,看我累的站不稳了,他搀住我问,“你还好吗?”
我反握住他的肩头,几乎同时问他,“小哥,你还好吧?”
他是我们之中身手最厉害的,也是负担最重的,几乎一直在林间奔波,没有片刻停歇。
我亲身领教过那个怪物的力量,几乎大到常人无法想象,而他从尸瘴开始就硬扛这个怪物,我不敢想他有多累。
他也是血肉之躯,不是钢筋铁打,我能察觉他手臂在微微颤抖,很轻易就把他手里小黑金夺了过来,他应该已经近乎脱力了,只是依旧习惯性在撑着。
小张哥和张千军万马走过来,我挥了挥手,“你们和花儿爷先回去,帮胖子跟黑爷。”
闷油瓶点头。
小花拍了拍我的肩膀,看看闷油瓶,“接下来有我,你们家张爷辛苦了。”
小花转身往回走,一边从林间捡他的装备,夹板,三角巾什么的都颗粒归仓,似乎又原封不动的把左手给挂回去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哑然失笑,这些人演戏真的好有信念感,戏好就是任性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