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袭黑袍的谢昀便随性慵懒地走下马车,慢摇折扇,目光散漫却在夜色里自带几分凌厉,他走在黑暗里,如地狱阴暗处走出来的修罗,朝她与太子步步走去。
按照前世的时间线,此时谢文澈并不知道自己与谢昀的关系,所以在谢文澈眼里,谢昀与宁清窈不相识,而宁清窈与谢文澈也是初识。
夜色与月色交织的昏暗里,宁清窈与谢昀短暂对视一眼,收回目光,走下马车。
谢文澈跳下马车,挡在宁清窈面前安抚:“不必怕,只是寻常碰撞。”
谢昀薄唇微勾,越过谢文澈看向宁清窈,有着游戏人间的薄情,问道:“太子这么晚,不在东宫身后还跟了个……美娇娘?”
宁清窈垂眸,凝视地上三人的月影。
从谢昀的角度看过去,只见女子低眉敛目、楚楚可怜,身形纤瘦、衣着单薄,细腰盈盈一握让人忍不住想折断蹂躏,她有种令人见之欲保护、也想摧毁的美,迷人、销魂、也复杂。
谢文澈敛了敛袖袍,行礼后从善如流道:“皇叔,她是大理寺卿之女,与孤有几分私交,见天色已晚,便送她归家。”
“有几分私交……”谢昀咬着这几个字,阴晴不定的俊脸勾了勾唇,“啧。”
那声啧,轻慢又讥诮,配合着他极其好听低沉的男声。
旁人不知道,但宁清窈却知道,谢昀生气了。
她讨厌生气的谢昀,故而朝谢文澈身后又躲了三分。
偏偏是这个小动作,谢文澈见了后,笑里多了几分冷:“太子怕是国业太少,这般不务正业,宵禁时刻还在宫外游荡,与一女子深夜私交,可见其品行不良。还、不、滚、回、东、宫?”
谢文澈自知这位皇叔一向脾气古怪,倒也不怕,反而笑容疏朗:
“皇叔此刻不也在外游荡?是否也品行不端?不务正业?孤做事,自有太傅教导,还轮不到王爷插手。”
二人瞬间剑拔弩张。
这一世的谢文澈, 倒是比前世强势了许多。
谢文澈冷笑着,宁清窈始终低头,不去看他。
她左眼失明,右眼在夜色里视物不清,此时又值春盛半夜,忽有一银环蛇从草丛缝里钻了过来,攀上她绣花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