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屋子那般。
紧裹被褥的宁清窈,面色如常。
谢昀走到她床边坐下,沉闷寡淡地问:“怕?”
“不怕。”
“本王记得你从前最怕雷雨夜。”
闪电透过窗纸,照亮宁清窈脸上的淡然,讥诮道:
“从前怕,现在不怕了。人,都是会变的。”
谢昀薄情冷淡地哦了一声,沉默地在她床边,静坐了一夜。
待到翌日天亮,宁清窈起床时,窗外一丝灰色天光投近来,屋内一片朦胧。
她下意识朝身后摸了摸,空的,他已经走了。
走了也好。宁清窈撑床起身。
外头仍下着雨。
噼里啪啦的雨珠子朝地上砸,溅在宁清窈裙摆上,洇开一颗颗水印子。
雨蒙蒙的清晨,万事万物笼在一片灰暗的冷雾中,宁清窈穿着一件石青色绣兰草薄衫,披着六瓣荷莲璎珞云肩,撑水墨油纸伞行走在院中,去正堂用早膳。
游廊下,一抹靛蓝浪纹仙鹤长袍的谢文澈,正孤身站在雨雾里,目光越过雨丝看她。
而斜后方,谢昀眸色讳莫如深,负手而立,周身气场比这冷雨还要寒凉,凝视着宁清窈与谢文澈的背影。
宁清窈往日不来正堂用早膳,可今日不同,父亲回来了,她想见父亲。
走至廊下,收伞沥了水,交给春羽放着,便热络亲切地唤道:“父亲!”
宁州生忙放下筷子,囫囵地擦了嘴,满眼慈爱地看她:“囡囡来了。让为父瞧瞧,这些日子,你是瘦了还是胖了?”
宁清窈笑道:“我没瘦,但瞧着父亲却是瘦了。”
前世父亲为荔城假银票一案殚精竭力,不过短短数月,却仿佛老了几岁,今日一看,不日前尚没生白发的父亲,发梢已多了几根银丝,可见此案有多难办。
而父亲前世,也是因为此案,被牵连殒命。
宁州生献宝一般,打开摆在正堂的匣子,从里拿出锦盒装着的首饰步摇,又拿出来几盒包装好的牛肉干、各类果脯、一盒撒着花生瓜子的坚果糕,都是宁清窈爱吃的。
他老脸带笑,一皱皱纹都生动起来,满是慈爱:“你最爱的坚果糕,还有你喜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