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的不祥预感,好似在此刻坐实,让她只觉眼前一花,便是头晕目眩。
“姑娘。”春羽忙将她扶住,担忧劝慰,“或许宁大人只是去查案,来不及和大家说,您不要太担心,我们、我们先等等看。”
宁清窈心神恍惚地摇摇头,唇瓣动一动,却说不出什么话。
她明知道宁州生要出事,也明知道他的固执,却仍旧没有用最强硬的态度来约束他。
宁雅沁轻哼声,未将此事放在心上,搀着安瑾道:“娘,我们去城西逛逛吧,听闻有新开的绸缎铺子,这江南的缎料和绣工和京城大有不同,我们也多买些回去,还能做做人情。”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安瑾拍拍她的手,含笑道,“顺便也给你爹买身新衣服,天天穿着那旧衣,这几日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来说我,像是我苛待自己夫君一样。”
“父亲在外面就只知道夸赞姐姐,现在哪里管我们母女,还是娘你贤惠,这都记挂着父亲。”
“夫妻嘛,本该如此……”
两人说说笑笑便走了,全然不顾满院的官吏,他们看着这母女的态度,多少也有些狐疑,莫不是宁大人真的无事,只是去查案了?
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,宁清窈站在暖光里,却觉如坠冰窖,浑身都在发冷。
“春羽、如霜。”她不自觉地动动唇角,强撑着气力道,“我们出门去找找,再同驿站的其他大人说一声,若有消息,定要来通知我们。”
她们遍寻整整一日,却了无收获,至黄昏时分,宁州生都未露面,终于是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妙。
宁雅沁终于流露出些许慌色,指着官吏们气道:“你们都是在我父亲手底下做事的,这上官都出事了,你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,真是荒唐!”
虽不喜欢宁州生总偏心宁清窈,可毕竟是她的父亲,也是宁家的顶梁柱,若宁州生出事了,她又算什么?往后前程又要怎么办?
安瑾同样目露悲伤和恼怒,同仇敌忾地指责官吏,心中却暗暗发笑,异常欢喜。
还不等她想法子对宁州生下手,他竟然便死了?
那岂不是她现在便能折返京城,让宋疆迎娶她入门了?
母女两各怀鬼胎,只算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