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昀眸沉如墨,直视着鸢太妃吐出:“不娶。”
鸢太妃气笑了:“好,很好。”
素手指着殿门,她冷冰冰道:“滚出去。”
谢昀毫不犹豫起身,大步向殿门外走去,墨袍被风扬起,带着丝不肯低头的决然。
气得鸢太妃摔了碗筷,怒道:“全部撤走,让王植滚过来!”
王植昨日才挨十棍,伤未好,便状似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殿中,跪地等待鸢太妃的命令。
一块令牌被丢到他面前,鸢太妃冷冰冰的声音从高处传来:“佩上,扮做姜毅,去杀了那女人。”
那是谢昀的令牌,是她方才从谢昀身上摸来的。
王植将令牌攥在手中,不问缘由,只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他利落地转身走出殿门,鸢太妃望着外面的日头,眼眸里的凛冽杀意却未能消。
既然好好同他说,他不肯,那便只能将这绊脚石给除去了,也好让他知,别妄图在她眼皮底下耍这些无意义的手段,一个女人罢了,不该成为阻碍他的障碍。
天色渐沉,日落西山。
月光洒进花颜楼内,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地面上,寒雾在街面上蔓延,使内外又湿又冷。
宁清窈将笔搁下,哈气搓搓冻得僵硬的指尖,望向窗外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亥时正。”
春羽剪了烛,顺势道:“姑娘今日回府吗?”
“回吧。”虽有些晚了,但宁清窈买了些补药还未送回去,最好是能明日早晨给宁州生做个药膳。
“那奴婢去牵马车来,这雨越下越大,天气又寒,不好走回去。”春羽将披风取过来披在宁清窈身上,“姑娘要多多注意身体才好,正是这种换季的时候,最容易生病。”
“好。”宁清窈笑着应一声,“你让如霜去套车,她这几日闲着吃喝,该让她做点事,身体也比你我的好。”
春羽盈盈笑着应了声,便去给玉如霜传话了。
宁清窈将桌上的东西都收了,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,闲等着也无趣,索性取伞下楼,站在门前欣赏寒雾雨景。
春羽将门锁了,陪着她一起撑伞站在雨中,缩一缩双肩道:“真是要入冬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