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将春羽给唤醒,催着她们道:“收拾行礼,我们立刻就走。”
“……姑娘?”
春羽揉着眼瞌睡未醒,含含糊糊地问:“发生什么事情了,您不是在云裳阁画图吗?”
宁清窈道:“谢昀和谢文澈都在梧州,这几日时常来寻我,我怀疑他们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,再有金熙……我想今夜过去,她只会更频繁地找我麻烦。”
这和从前在京城有什么区别,难道再被人打回前朝余孽的身份、失去所有?
听她这般说,春羽霎时清醒了,忙起身道:“那您有去处吗,我听大杂院的周大娘说,她在隔壁州城有亲戚,要不要先过去躲几日?”
“不必。”
宁清窈扯唇笑笑,眼眸却沁着丝凉意和无奈:“狡兔尚且有三窟,你家姑娘经历这么多事若不知晓这道理,那当真是白活了。你只管先收拾,我们在别处也有产业的,届时名字一换,又是新面孔。”
只是可惜……她好不容易当上的梧州商会会长。
垂下眼帘敛住丝不舍,她行动间并无半点迟疑,利落地收拾好包裹和银钱,将早早准备好的信交给玉如霜,让她去交给阮宁。
一个时辰后,她们收拾好一切,聚在了前院。
宁清窈回眸环顾着这处亲手设计并建起来的瑶园,眸中闪过细碎的不舍和伤感之色,垂眸无声叹口气,她捏紧包裹,转身看着前面道:“走吧。”
梧州纵然好,但没有她的自由自在重要。
产业丢了,可以再创。
园林没了,可以再建。
总好过再次一无所有。
没有再犹疑,她向府门外迈出脚步,抱着舍弃梧州一切基业的决心走出,却在看清门外人的瞬间僵立原地。
夜色浓沉,阴风四起,男人立在黑暗里,墨袍仿佛要与暗色融为一体,阴冷乖戾,充满迫人的邪气。
但在望见她时,他随意勾勒起唇角,却将一身的戾气冲淡了,只余下淡淡的压迫,向前迈出一步道:“真巧,深夜睡不着散步,竟到了姑娘的住处。”
宁清窈下意识后退一步,喉间微滚便吐出:“别过来!”
谢昀顿住脚步,站在阶前两米外,深邃眸光却紧紧锁着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