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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清窈慌乱之下没想太多,扶着人便直接去了自己房间,让他坐在床榻上,颤着手去碰他的衣袖。
青色的薄衫大半都是血迹,看着实在恐怖。
宁清窈忍了一路的泪水,又开始隐忍地掉落,她尽可能保持着冷静,去挽起谢昀衣袖,却在看见他手臂上遍布的伤痕时愣住:“怎么、怎么这么多伤,你不就是一个商人吗?”
他这样的商人,平日里闲逸安稳,不是最该知晓如何保重自己吗?
谢昀眸光微闪,下意识便要将伤挡住,轻描淡写道:“没什么,陈年旧事罢了。”
都是这一年来,他自伤自毁造成的痕迹,本来想要医治,也是很简单的,是他不愿意。
轻飘飘的话语里,不经意间藏着许多伤痛,让宁清窈跟着刺痛了一瞬。
“抱歉。”
谢昀垂眸看着她伤心慌乱的神情,深邃瞳孔中闪过丝自责和懊恼:“吓到你了?”
早知她如此,他不该以伤来试探的。
将袖子往下放,他又自厌般道:“很丑吧,不必看,我没事的,也不是很疼。”
又是一阵刺痛在宁清窈心头蔓延。
她按住谢昀藏匿伤痕的手,勉强扯起温柔笑意,试图安慰他:“不丑啊,没事的,你若在意,我帮你想想办法,看怎么去掉伤疤。你先别把袖子放下,我帮你简单清洗一下,不能再让它流血了。”
“已经不流了。”谢昀道,“我能感觉到。”
宁清窈依旧是将他衣袖卷起,在看见手臂斑驳疤痕时,眸中闪过丝清晰的心疼,指尖忍不住轻轻触碰了一下略有些发硬的疤。
看着,都像是匕首割过的伤痕。
谁能如此虐待他呢?
她情不自禁地想着,却也不敢深想,怕冒犯到云念,不经意间便揭开他更深层次的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