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任由他抱着宋薇希跑下楼。
宁清窈冷眼旁观着,眼眸始终冷淡无波,只在此刻将视线转移到宋薇希遗落的那一片鲜血上,眸中闪出隐隐恨意,脑海不断浮现出当日陈浔身死时,身下的鲜血。
还不够。
她在心里暗暗想,她要的,不只是这些。
这,只是一个开始。
掀起冷泠泠的目光,宁清窈将视线落在拢着衣裳、惶恐无助坐在地上的宁雅沁身上,眸中是丝丝嘲弄,和静看她要如何应对的漠然。
又一道脚步声匆忙响起,慌张的身影挤出人群,急急朝宁雅沁跑去。
那蹒跚失措、却仍旧儒雅的背影,让宁清窈眸光一凝,脸上所有神情都收起,只闪过一抹忧色。
“怎么、怎么弄成这样!”
宁州生将外袍脱下,罩在宁雅沁身上,恨铁不成钢地咬牙,扬起手便要打她,却在落下之际仍旧不忍心,只用力攥紧拳头跺一下脚,叱骂道:“你好歹也算是书香清流的门第,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?我知你如今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,难道你觉得我会不管你吗?为何要自己做出这种……这种……”
那些难堪的词汇,他实在没办法对着亲女儿说出口。
天知道方才在席间,他正把酒言欢时忽有人跑过来告知他春华楼出了事,他是何种心情。
宁雅沁拢着他外袍,泪珠大滴落下来,朝他吼道:“这能怪我吗,你给我找的那都是什么人!一群歪瓜裂枣的穷举子,要么是小门小户的憨傻人!凭借着那些人,我何时能出人头地!又怎么能帮母亲报仇!”
“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、更好的生活,我有什么错!错的是你、是宁清窈,是你们害我逼我,还将我母亲给算计入狱!我都快恨死你们了!”
宁州生呆呆听着她说这些,只觉心头阵阵刺痛,痛得无法呼吸。
他知晓自己教女无方,将宁雅沁养得过于骄纵和任性,以至于从前让她犯下许多错事,但他从来都是先怪自己,再想办法去弥补。
这两年里,宁雅沁安静乖顺许多,他本以为自己的教养很成功,却不想她仍旧是这般模样,甚至更甚从前。
深吸一口气,他红了眼,那一巴掌终究是落在了宁雅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