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,孟青一直在等着宜昌伯爵府的这门亲事。
舅母安氏给她说的亲事,是宜昌伯江家大房独子江沉景,而江沉景——却已经是个死人。
与死人成婚,跟牌位拜堂,若是旁人,自是一万个不乐意,但对孟青而言,江家已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。
她并不想随意嫁给陌生男人,相比之下,还不如嫁给一个牌位,反而少了许多麻烦。
心里虽早早有了决定,孟青却面上不显,“听闻江家大郎君在边疆……”
声音不大,却尽是犹疑。
安氏目光一闪,心里恼怒孟青不听话,声音也带着几分不耐,说:
“无稽传言罢了,不是还没找到尸首么?江家不过是为了祈佑平安才立起了长生牌位,哪里就全没了指望?”
说到这里,她顿了顿,似笑非笑冷哼一声,鄙夷道:“这本就是赌前程的事儿,我以为你自当明白才对。”
这番说辞很是直白。
但孟青心里清楚,安氏虽然看似在直言利弊,不过是故作姿态,引的她去赌江沉景还活着罢了。
若不是真想让自己嫁到江家,安氏不会费心思跟她整这些弯弯绕。
知道这事基本上稳了,孟青放心下来,与安氏周旋几句,应下了婚事,
“舅母,我嫁就是了。”
……
许是不想多生枝节,安氏动作很快,不过两日功夫,就见江家的几个嬷嬷上门。
为了让江家满意,安氏甚至还给孟青送了几套新衣裳和首饰。
江家那几个嬷嬷见着穿着一新的孟青,皆是连连点头,看着很满意的样子。
又过了几天,江家传过话来,算是基本定下了这个婚事,只等请媒人上门换了庚帖,就开始筹备迎亲。
这时候,李家的下人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。
……
孟青的小院内。
荷香眼圈通红地缝补着衣裳,声音颤颤地说:“还说是什么亲舅舅、舅母,怎能……”
荷香是孟青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,孟家败落后,一路陪着她进京来投奔李家。
两人相依为命多年,情分自是不必多说。
孟青本就对荷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