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六韬院书房出来,夜里寒凉的冷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身上钻。
齐瀚言心疼女儿,让人抬了软轿将齐瑶送回海棠院。
在简单的梳洗沐浴之后,齐瑶坐在软榻上,一边翻看着书,一边由玉竹绞干头发。
玉竹看着灯火下貌美动人的大小姐,不禁弯了嘴角。
“公爷就是疼大小姐,这么近的路,也怕大小姐着凉,让人用软轿将您送回来,这份殊荣,可是只有老夫人才能享用呢。”
想到疼爱自己的父亲,齐瑶好看的杏眸里就似洒了星光,“父亲本就是个温和宽厚的人,因身处高位才不苟言笑,今日见到父亲,才知他素日辛苦,以后有机会,我要多做些好吃的给父亲送去。”
玉竹拿出茉莉花发油,细细的擦在大小姐那头乌黑浓密的发丝上。
“大小姐,咱们当真什么都不告诉公爷?公爷信任大小姐,只要大小姐将表小姐对小公子做的那些事告知给公爷,公爷一定会为小公子和您讨回公道的。”
齐瑶道,“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起初,我们只是以为曹羽芳怕被抢了亲事,这才想尽办法的想要撵我走;可现在,我们得知她欲对阿霄不利,而且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行动,那么,她待在公府的目的就不简单了。”
“她在公府十几年,根基深厚,颇得人心,想要将这种人的虚伪面具撕下来可不是一两日就能办到;没有足够的证据,以她的狡猾是不会承认,何况,父亲虽然信我,但要让他相信曹羽芳想害阿霄也不容易。要想彻底击溃她,我们就要先弄清楚她害阿霄的原因,不然,就算知道她不怀好意,我们也拿她没办法。”
玉竹一头惨雾,“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?大小姐聪慧,已经说动了公爷,可老夫人与夫人溺爱小公子,她们未必会同意小公子去裘府听课。”
齐瑶点了下玉竹的脑门。
笑着,“亏你是公府的家生子,从小在这里长大,难道还不知父亲的脾气?父亲虽然不管后宅,可一旦他决定的事,就算祖母开口也无法撼动,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去同祖母说,而是直接找父亲的原因。”
玉竹眼睛陡然亮起,“是啊,公爷说一不二,由他去跟老夫人与夫人讲,事半功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