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炅攻打幽州。某日军中深夜惊乱,皇帝失踪,将士不知皇帝下落,有人便谋议立赵德昭为帝。赵炅回来后得知此事很不高兴,从此对赵德昭有了猜忌之心。
赵炅因为北伐不利,许久没有给功臣行赏。赵德昭为将士向皇帝请赏,赵炅大怒,斥责他说:“且待你自己做了皇帝,再行赏不迟!”德昭愤懑,退朝后自刎而死。
“德芳嘛……”赵廷美叹息,“才刚离世,年仅二十三。众所周知的说法是年轻体弱,药石无灵,抱病而亡。”
卢多逊冷笑:“若无金匮之盟一说,在太祖皇帝之子中选储君,立长便应是德昭,立嫡,若按太祖孝章皇后之意,便该立德芳。那金匮之盟,虽然今上与赵普言之凿凿,但谁也没见过。而两位太祖皇子在今上即位后相继而亡,恰好令今上没有了来自太祖一脉的后顾之忧,其中关节,颇值得玩味。”
赵廷美犹疑:“你是说,德昭和德芳之死,没那么简单?”
卢多逊低目道:“臣不敢妄言。不过从行猎之事及赏花钓鱼宴看来,今上对楚王十分欣赏,大有着重栽培的意思。”
赵廷美苦笑:“他还是想把皇位传给自己儿子。”
卢多逊朝他一拱手:“恕臣直言,若今上如殿下适才所说,想把皇位传给自己子嗣,那如今,他面前最大的障碍是谁?”
赵廷美沉默。
卢多逊进一步挑明:“赵普所言,显然来自今上授意,欲宣布陈国夫人是殿下生母,表明嫡庶有别,要把殿下排除于金匮之盟约定的兄弟范围内。”
赵廷美凝视面前的棋局,忽然心烦意乱地把棋盘一推:“不说这些了。”旋即扬声唤:“刘娥!”
刘娥应声进入亭中。
赵廷美吩咐:“今晚颇为炎热,你去冰窖取些冰块来做绿豆甘草冰雪凉水,为卢尚书奉上。”
刘娥颔首领命:“是。”
这日黄昏,皇帝赵炅才从南郊斋宫回来。车驾刚到丹凤门,等候在此的赵普即迎上去,在赵炅御辇前行礼:“臣赵普恭迎陛下。”
赵炅有些讶异:“今日朕从斋宫归来,路上耽搁了,回来得晚。赵相公何必还在此等候。”
赵普从伏拜的姿态直起身来,从容道:“臣有要事禀奏陛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