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娥勉强一笑:“没他说的严重,只是我心里……着实有些郁闷。”
赵元佐问:“龚师傅说,他劝你离开王府,不知姑娘作何打算?”
刘娥黯然看着前方:“爹娘去世后,我便无以为家。来王府的这几月,算是这些年过的最安稳的日子。只是……继续留在王府里,我不知怎生去面对那些刁难和流言蜚语。”
赵元佐淡淡一笑:“姑娘可知,如今在秦王府的遭遇,是因何而起?”
刘娥低叹:“大概是我行事莽撞,令楚国夫人不快。”
赵元佐摆首:“姑娘做事很认真,无论是寿宴上,或为陈国夫人备寿礼之事,犯的错,无非都是‘僭越’二字。”
刘娥有些疑惑地看他,重复道:“僭越?”
赵元佐点头:“楚国夫人已下令处置昏迷的侍女,你阻拦在先,众目睽睽下指使夫人侍女于后,虽出于好心,救了病倒的侍女,但在夫人看来,那便是越俎代庖,不把她这秦王府的女主人放在眼里。
刘娥沉默不语,赵元佐又道:“至于陈国夫人寿礼一事……这样说吧,我的王府中,也有许多侍女,平日我琴棋书画各有人伺候,侍女分工明确,各司其职。以前,偶尔,我也曾让伺候我弹琴的侍女为我研墨,或让为我打扫书房的小丫头为我焚香,结果司琴侍女为司墨侍女怨恨,扫地的小丫头更是被焚香的侍女明里暗里百般欺压,我才渐渐意识到,职责和等级,在宫廷和王公之家会被格外重视,每个人均觉自己的职权和地位不容侵犯,而僭越的行为,小则被斥责,大则……若换在大内,是可以问罪的。”
刘娥细思他所言,喟然长叹:“谢大王指点。我曾以为,尽职就是做好秦王吩咐的所有事,如今想来,不免幼稚愚惑。”
赵元佐温言分析:“为秦王尽职,自然是好,但备寿礼是楚国夫人在操办,你准备糖蜜韵果,虽是承秦王之命,落在楚国夫人眼中,就是僭越之举。你应该暗示秦王告诉楚国夫人此事,糖蜜韵果是否由你做,请楚国夫人安排,让她觉得,你是尊重她的。如今这般,秦王应该能明白此事原委,但势必不会因你而与结发之妻对抗,所以只能让你受委屈。”
刘娥听毕,对赵元佐深深一福:“大王一席话,令我茅塞顿开。刘娥受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