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只是在想一件事。”
刘娥漠然侧首不顾他,也不问他想的是什么。
赵元侃自己说了出来:“我在想,死了就死了,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,只是我连姑娘叫什么都不知道,这变了水鬼都不知道找谁去喊冤……”说完假意叹息,状甚惆怅。
刘娥嗤笑:“又想套我名字?可是想去开封府告我?”
赵元侃道:“咦,姑娘冰雪聪明,竟知我想告你?”
刘娥“哼”了一声:“告我什么?又不是我把你推下水的,你是想告我打你骂你,还是构陷我偷你东西?”
“嗯,你是偷了我的东西。”赵元侃笑道,然后笑容淡去,徐徐指了指自己的心,“喏,你偷了这个。”
刘娥一怔,满含疑惑地瞪他一眼,见赵元侃神情难得地正经,沉默地凝视她,顿感周身不自在,旋即清清喉咙,故作轻快地转移话题:“你虽胡说这园子是你的,但瞧你衣饰不俗,多半真有万贯家财。如此富贵却不惜命,不识水性也敢跳下去,在下佩服……告诉你我名字可以,不过敢问兄台,可否立下字据,下次若落水不治,便把身家交给我保管?以免家产闲置。”
赵元侃立即郑重地朝刘娥一拱手:“如此,请姑娘告知芳名,我这就立字据,请姑娘日后帮我照顾好家人……我全家上下三百余口,全托付给姑娘了!”
“三百余口,你是想说你家大业大?”刘娥鄙夷道,“家大业大还当二道贩子来赚我的钱,必定爱财如命。如此甚好,字据立了,日后你若不慎落水,一想到将来钱财皆落于我手,定会拼死拼活地自个儿游回来。”
赵元侃笑道:“姑娘此言听起来甚是有理,在下无言以对。”
刘娥冷面道:“所以我让你立字据,也算提前救你一命。”
赵元侃仰首长叹:“我真是好感谢苍天,让我认得姑娘这样值得托付的朋友。”
刘娥见他无恙,也不欲与他再多言,疾步朝更衣小殿走。赵元侃迅速跳起来跟上。刘娥转身面对他,沉着面色一步步将他逼退。赵元侃见她眼风凌厉,亦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,直至退到柳树下,后脑勺碰到树干,才吃痛止步,见刘娥逼近,双膝一软,身体亦下滑些许。
刘娥左手撑在他肩头上方的树干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