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计可施,亦只得长叹一声,转身回去面对兀自等待演出的茶客。
鄢七晕厥,被迅速送走,众茶客等候良久,都不见再有伶人登台,便有不少人开始催促。又过片刻,仍不见有表演的迹象,众人按捺不住,有喝倒彩者,有高声质问者,茶坊中一阵躁动,胡掌柜出来作揖道歉,众人问他后面是何戏码,他答不上来,遂有人高呼,要他赔茶钱。
混乱中忽闻台上牙板一响,众人噤声,齐齐望向戏台处。但见台上俏生生立着一少年,穿一袭澹澹青衫,头戴黑色纱罗幞头,是鄢七惯常装扮。
少顷,有人问道:“你是谁?”
台上的刘娥朝众人款款一揖,朗声道:“我是鄢七叔的弟子。今日我师父突发急症,病倒在台下,所以命我登台,替他表演鼓儿词。”
有人质疑:“你这般年轻,鼓儿词学好了么?若没你师父唱得好,茶钱可是要赔给我们的。”
刘娥微笑应道:“某虽不才,难望师父项背,却也苦练鼓儿词多年。今日献艺,但请诸位品评,若不满意,我自愿将月钱尽数奉上,以赔诸位茶钱。”
众人审视她,但觉她眉目清丽,细细看来能辨出是位妙龄少女。佳人着男装,别有一种动人心处,茶客们便暗生了几分好感,又见她语言伶俐,举止洒脱,也对她的鼓儿词有了一些期待,遂一个个回席端坐,静候她表演。
刘娥面含浅笑,轻播鼗鼓,朱唇微启,开始念白:“夫《会真记》者,唐元微之所著,奉劳看官,听我说来。”
戏台下,多有观众颔首,私语议论:“确有些鄢七的架势……”
刘娥左手执板,右手播鼓,笑意不减,顾盼神飞,目中满含自信,浑不似初次登台的新人,一出《会真记》被她讲得引人入胜,众茶客听得专注,连席上茶盏也忘了去碰。
刘娥将茶客们神情尽收眼底,说至精彩处,美目微扬,打板播鼓,开口唱:“待月西厢下,迎风户半开。拂墙花影动,疑是玉人来。”
刘娥音色清婉,一颦一笑,明快俊朗。茶客们见惯了张瑟瑟的妩媚,乍见这清雅男装少女,顿觉耳目一新,再听她曼声清歌,愈发目眩神迷。一曲终了,茶客齐声喝彩,纷纷解囊,赏金不断。
旁观的茶博士们亦频频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