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还没红遍京师吧?怎的现如今架子就这般大了,才上得两天台,便不把我等放在眼里,还须三催四请才愿意出来。”
这男子自称朱八郎,刘娥也认得,正是前几天向她鼓儿词反复挑刺的看客之一。刘娥先朝他作揖,回应道:“不敢。”又朝众茶客深深一揖,道:“之湄才刚登台,生怕技艺不精有负诸君期待,所以连夜练习至天明,又恐损及容颜,面目憔悴登台,对诸君亦有失尊重。今日反复上妆,力求尽善尽美,不辱各位清赏,因此拖延至此。然而累诸君等待多时,终究是之湄的不是,之湄在此向各位道歉,还望各位原宥。今日请胡掌柜向每个茶席多奉上三碟茶点,费用从之湄月钱支出,以示之湄赔罪的诚意。”
胡掌柜立即命人向每个茶席多赠三碟茶点。茶客们怨声消失了大半,又见刘娥妆容清雅,赏心悦目,多数人便笑而看她,催她快表演。
刘娥微笑着将手中牙板一击,鼗鼓一播,清脆地开口:“今日里……”
那朱八郎又扬声挑衅:“今日里要说的又是《会真记》?这些日子翻来覆去说的都是这个,刘姑娘莫非只会这一出戏?这也奇了,只会一出戏姑娘就敢上台?”
刘娥回顾他,从容问道:“请问朱官人,今日聚贤楼门前的招子上鼓儿词的戏码写的是什么?”
朱八郎不语,有旁的茶客帮他答了:“是刘之湄刘姑娘说的《会真记》。”
刘娥又道:“茶坊客人多半每日都不同,是以伶人戏码并非每日更换。今日招子上写的是《会真记》,诸位看了招子还入内上坐,即表明愿意听我讲这一出戏,朱官人应该也不例外,所以实在无须此刻质疑。别的戏之湄日后会讲,届时戏码推出,还望诸位继续捧场。”
朱八郎还欲说些什么,被别的看客打断了,都说刘姑娘所言有理,人家招子上写明了今日讲什么,你哪里还这么多话。朱八郎遂咽下反驳的话,冷眼看刘娥表演。
刘娥继续讲《会真记》,说到张生琢磨崔莺莺“拂墙花影动,疑是玉人来”诗意,攀援杏花树逾墙至西厢,刘娥绘声绘色形容那株杏花树:“原是上百年的古树,枝干雄奇,花影婆娑……”那朱八郎又忍不住质疑了:“这句是你多加的,鄢七的词里可没有。”
刘娥含笑道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