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边,朝众人拱手道:“我家主人吩咐,凡留在堂中品茶者,主人皆赠钱两百文,以添茶资,还望诸君笑纳。”
两百文足够买一斤好茶,欲往中庭者颇有一些在犹豫。
“五百文。”赵元侃又于席中笑道。
便有多人笑逐颜开,朝赵元侃笑称“恭敬不如从命”,旋即回到堂中。
亦有一些不领茶钱,直往中庭去了,但放眼望去,人数仍是厅堂居多。
张瑟瑟继续唱艳诗,中庭有叫好声此起彼伏。
少顷,堂中忽有茶博士扬声唱道:“金枝公主驾到。”
众人举目以望,但见一严妆女子自内而出,描斜红,贴花钿,穿齐胸襦裙,披大袖衣,头上绾着凌云髻,雪肤花颜,俨若神仙。
那女子缓缓走到堂中,含笑唱道:“早梅天气,正绣户乍启,琼筵才展。鹊渡河桥,云游巫峡,溪泛碧桃花片……”
刘娥说鼓儿词一向着男装,虽也描眉画眼,化的却是男伶人妆容。这时有茶客惊呼一声“之湄娘子”,众人才如梦初醒,认出堂中女子正是首次以女装登场的刘娥。
堂内顿时欢声雷动,茶客们竞相前顾,争睹以女儿妆容示人的之湄娘子。消息传至中庭,又是一番骚动,几乎所有人都瞬间离席,三两步奔至堂中,听瑶芳公主妆容的刘娥吟唱新婚情景:“欢宴,当此际,红烛影中,檀麝飘香篆。掷果风流,谪仙才调,佳婿想应堪羡。少年俊雅狂荡,蓦有人言拘管。镇携手,向花前月下,重门深院。”
空荡荡的中庭,伴奏的笛声兀自绕梁,而张瑟瑟已停止歌舞,垂袖立在台上,双目含恨,怒视厅堂。
二楼雅阁垂帘忽地一动,帘后人影交叠,席中之人朝躬身的侍者附耳说了些什么。须臾,那侍者下至一楼,对着厅堂扬声宣布:“在中庭品茶听曲者,袁大官人赠钱一千。”
堂中看客动容,但暂不移步,均看向此前赠茶资的赵元侃。
赵元侃微微一笑,对那侍者道:“我出钱百贯,请袁大官人下楼一叙。”
那侍者摆首,客气地朝赵元侃一抱拳,再转朝旁观的胡掌柜,一顾赵元侃,朗声道:“袁大官人说了,愿出钱千贯,请掌柜赶走此人。”
胡掌柜尴尬地不知如何作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