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北境还是西境,又或者是东境的禹州,他早有耳闻。男儿志在四方,他又怎没想过要去闯荡?只是如今除了身无重负之外,李建术也止不住地忐忑。

    旋即和李建宁走向灵舟内,父亲李元武盘膝闭目。

    李建术面有忧色,却见父亲坐定,不好打扰。其实北境之事传来的时候,李建术就已经传告仙武洞天,那时还没决定,李元武给了他极大鼓励,同时老人家也要去。

    虽然心中不愿承认,可李建术见父亲如此垂垂老矣的模样,还是忍不住辛酸,想当年父亲山中搏虎狼,与雄鹰争速,就算是缥缈仙丛中的妖兽,对父亲都多有赞赏,说‘天下没几个这等坚韧的汉子’,当然,也不乏‘倔驴’的诋毁。

    无论是他还是建宁,难以接受曾经心中的英雄,已经苍老。

    李建宁瞧见大哥眼圈发红,拍了拍大哥的肩膀,“父亲追求武道,世人都有所求,所愿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李建术无言。

    此时灵舟之上,李止衡心中毫无波澜,无李家时的迷茫,也无与青云府子孙后代离别时的伤感,更无对离开青云府入世的期盼。

    “噗通、噗通”

    天术神心在跳动,只回想仙武洞天中族人和灵舟上族人们神情中的复杂,李止衡难得蹙眉,“感受不到,我什么也感受不到。”

    李止衡依稀记得,得到天术神心之前,虽然无论是父亲还是长辈们都调侃他傻,可那时他还是能明白许多事儿。

    比如妻子孙思羞说他是‘登徒子’时候他心中被污蔑时的愤怒。比如曾孙儿李求空丧命,以及此后孩儿历练等事儿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时候的悲伤。或是长辈们夸赞他时候的欣喜。

    这种属于‘人’的特殊情感,也随着天术神心入体,正在逐渐被他遗忘。他的赤子之心在压制着天术神心的贪婪,可看遍了世间的贪婪,也看遍了人性,继而抛弃来自于人恶劣的一切,‘情感’。

    “得到了天数神心,抛弃了我自己的心,这就是我修行迅速的代价。”

    李止衡深吸了口气,旋即无声地念道:“我是李氏的子孙,我的父亲是李新年,我有一个妻子叫孙思羞,我有三个孩儿和许多孙儿,我要为他们维持人性,让我李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