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还在练兵,一个个热血沸腾,放在以往定然搬着小板凳来看,她如今可没什么兴趣。
顺着坡子往下走,一路畅通无阻,想着营子人知道她这号人物,任由她在营子里乱窜。
天色阴沉沉,雨已停下。
一路走过来,鞋底下粘了一层黄泥,双腿沉重无力。
半个多时辰,她就已经气喘吁吁,手里拄着随地捡来的棍子,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喘息,看着一眼望不尽的道路脑壳子发疼。
这副身子养的太娇,十二岁以前在丞相府,就算是平地摔一跤,那院子不到一刻就得被整改。
后来在庄子里,姨娘整日弹琴哼调,她刚从云端摔下来根本适应不了,被扔进去时把头上为数不多的饰品卖了个好价,度过一段时日。
最后实在没办法,连身上那上好锦衣绸缎也卖了,不得不学着煮饭,如今想来,实在难以下咽。
遇见贺衍,生活才渐渐有所好转,不过那人不愿让她出去,如那笼中鸟日日在那院子里圈养,好在衣食不愁。
活了十几年,也就是在庄子里和现如今最苦。
一切的一切都怪那匪人……
陆嘉宁缓过气,手里握起棍子继续往前走,她可不想认命,只要看到城门就好了。
刚行几步,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几人,为首的是个女子,看着大概三十多岁。
灰色麻布衣,从眼角到下颚有一道长长疤痕,狰狞显目,右手提着刀甩在肩上,眼神凶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