髓里。
周聿琛不由回忆起那夜她泪眼朦胧的呜咽，叫他周聿琛。
周聿琛又打开车窗，呼啸的西北风猛灌，吹得他头脑清明了，“起来。”
程枝早已趴得脖子酸痛，闻言马上坐起，“他们看清我了吗？”
“看清了。”
她面色发白。
“吓唬你的。”他蓦地笑了一声，“胆小。”
周聿琛不爱笑，程枝和他碰面也少，一年见不着他笑一回，破天荒的一笑，转瞬即逝。
“你不怕周阿姨，我怕。”
他脱了西装，扔在副驾椅，一通折腾裤链崩开一半，扎进皮带的衬衫也皱巴巴，一股野蛮的狼狈。
“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车厢弥漫着特殊的气味，是汗味和荷尔蒙的混合。
“你是周家的儿子，你不怕。”程枝蹭着手心的汗渍，“你犯错，没人敢怪罪你。”
“犯什么错了。”
他瞳仁漆黑，像一潭很深很深的水，一不留神会溺毙在其中。
程枝答不上来。
对周聿琛而言，天大的错，也不是错。
对她不行。
禁忌。
禁果。
都是错。
会认为她居心叵测，欲拒还迎。
攀附高枝。
“我们以后少联系，少接触——”程枝扭头，后半句戛然而止。
周聿琛前倾的幅度大，唇擦过她鼻尖，她发怵，向后靠。
“你刚才叫我什么。”
程枝手指抠住身下的真皮座椅，眼眸一缩一缩的。
男人覆在她上方，随时要压下。
“怎么不再叫一次了？”
程枝支撑不住，咬牙撑。
她倒下，周聿琛也会倒，无可避免的交叠在一起，大白天的，彼此清醒，程枝没勇气亲密到那份儿上。
她累得开始抖。
周聿琛倒是泰然自若，精干的腰肢稳稳横在那，他体力好。
“叫吗？”
他太危险了，危险得一触即燃。
“聿琛哥”
视线里是他手背突兀分明的血管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