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画站在一旁,对云霜怒目圆瞪。
他这个小妹,平日里最胆小怕事了,怎么这种时候却突然要来攀扯他?
是不是吃错药了?
她怎么敢的?
这可是谋反大罪,他压根不想跟这桩事扯上任何关系。
萧承画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,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萧凌峰也厉声问道,“云霜,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云霜掩嘴轻笑了两声,对着父皇拱手行礼,正色道,“禀父皇,儿臣的意思是,三哥作为九州顶尖的画师,自然是对纸张的产地、材质了如指掌,所以,这信纸到底是江南的纸,还是漠北的纸,问他即可。”
云霜说完这番话,众人了然。
“确实是这个道理,”礼部侍郎赵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分析起来,“如若五皇子有心遮掩,只能就地取材,使用江南的纸张,必不可能使用漠北的纸。”
萧承画听完,憋着一肚子无名火,往天上翻了个白眼。
随后,萧承画又不禁皱眉,往云霜的方向望了过去。
小妹怎么回事……
平日她不是最胆小怕事了吗?
怎么今日连这种事也敢插嘴?
她到底……怎么了?
辰璟帝挥了挥手,于是贺公公将信纸呈给了萧承画。
萧承画拿着纸张翻看不多时,便有了答案。
他十分确定地对父皇回禀道,“禀父皇,这纸薄如蝉翼,却自带韧性,其中还有些许暗色斑痕,触摸上去有沙粒般的粗糙感,确实是漠北才有的韧砂宣。”
一旁的何腾安不依不饶,还想继续发问,“光凭纸张……”
“光凭纸张自然不够,”云霜打断了何腾安的话,“如果加上笔迹呢?”
云霜不紧不慢,“世家子女都由孟学士教授学业,到底是不是韩姑娘的笔迹,请孟学士一辨便知。”
孟学士已是头发花白,听完云霜的话,他杵着拐杖走过来,拿过信纸仔细辨认起来。
“笔画张扬,字体总是对不齐,这、这确实是韩萱姑娘的笔迹……各位要是信不过老夫,老夫那里还存着各世家子女的墨宝,可以差人取来一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