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今朝又在翻医书。
她没有系统学过,脑子里知道的医学知识,都是从谢沧渊身上学到的,还不是认真的学,最多只能算蹭课的。
稍微深一些的知识,还有一些专业术语,她看起来就很困难。
“谢沧渊,我这个年纪,现在才来学,是不是太晚了?”
谢沧渊看了她手里的医术一眼,淡淡说:“不晚,你现在是个还没满二十周岁的人。”
说完又补充一句:“大学生的年纪。”
喻今朝低头笑了一下。
谢沧渊握住她的手,认真说:“你等一等我,等考完会试和殿试,我来教你。”
喻今朝彻底被他逗笑:“你好大的口气,保证自己能通过会试了?”
“必须能。”谢沧渊难得这么笃定。
不仅是通过会试,他还要当会元。
谢沧渊握笔的手紧了紧。
没人知道,这段时间,只要一闭眼,他就仿佛回到了那天,他和喻今朝一起被拦在兴昌侯府门口。
回到那天在孟府,喻今朝几乎在他怀里哭晕过去。
回到那天,喻今朝跪在棺材前,看着棺木被盖上,被抬走,却只能无能为力看着一切发生。
是因为他太弱小。
他本应该当喻今朝的大树,替她遮风挡雨,可他现在,只是一棵能让人随意糟蹋的小树苗。
如果是师父站在兴昌侯府门口,那扇大门不仅会为他打开,兴昌侯还会亲自出来迎接。
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,现在的自己无法保护喻今朝。
那些大人物,完全没把他看在眼里。
他要往上爬。
他要爬到贺卓那样的位置,爬到再也无人敢怠慢他,无人敢怠慢喻今朝的位置。
会元只是第一步,他还要当状元,还要位极人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