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不得,还听不得一句批评。”

    一听这话,李先生一尬,崔珏不正是这样的人?

    他嘿嘿笑了几声,想把尴尬遮掩过去。

    突然,面前出现一本书,正是自己当初赠与宋黎的《举人实录》。

    “此书赠与李先生,还望先生笑纳。”

    李先生面色一沉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他的确很喜欢这本书,但既然已经当作奖励送给了宋黎,哪能再收回?

    他心中不喜,觉得宋黎瞧不起他,脸色瞬间难看。

    宋黎知道李先生误会了,立刻解释。

    “李先生别误会,这本书并非您赠与的那本,而是我临摹抄写的誊本。”

    李先生一听,震惊得眼珠子险些掉出来。

    他一把接过宋黎手上的书,仔仔细细翻看起来。

    越看越觉得神奇,宋黎临摹得与原本几乎一模一样,连他都分辨不出,以为就是原本。

    他一边翻看一边感慨。

    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我果真老了,眼力不济,竟看走了眼。”

    “哪是先生眼力不济,”宋黎笑着解释,“此书乃家父所作,而我从小临摹父亲的字体,自然驾轻就熟。”

    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
    李先生瞳仁猛得一缩,质疑的话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!你父亲并未中举,更没有参加过殿试,怎么可能写得出《举人实录》?”

    宋黎笑容渐渐敛去,不再解释。

    他直接将李先生带到里屋,将父亲的作品一一呈现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范先生、济远先生也好奇地跟了进来。

    济远先生戏谑道:“南寻鹤之才,并非浪得虚名!李夫子,你怕是又一次看走眼了吧。”

    的确,南寻鹤的学问,岂是乡试、殿试能囊括的?

    李先生翻看着作品,脸色一寸一寸白下去。

    直到看完最后一本,他“嗵”地跌坐在凳子上,整个人像是石化了般,久久回不了神。

    宋黎与两位先生面面相觑,不知发生了何事,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!

    过了许久,李先生终于回过神来,强行挤出一抹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