截肢的位置太高。
他几乎是从耻骨下缘完全离断,差不多整个下半身都没了。
自然,也没有肛门。
老教授的直肠只能直接与外界想通,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粪便,而且都是稀糊糊,随时都会将直肠周围的结缔组织、大血管残端等污染得一塌糊涂!
消化科这边也想过办法。
譬如,放置肛管引出粪便。
但效果很差,哪怕每天换七八次药,情况都不好。
会议室一时间陷入了沉寂。
各个主任都低头沉思,一时之间束手无策,不知道接下去该如何开展。
这算是全院大会诊的常态了。
危重病人的抢救,基本上都是这么个过程。
开始的时候,指南写得清清楚楚,能开展的治疗方式一大把。
各科医生吵得不可开交,决定先处理哪些症状。
但,
越治疗到后面,越是无力,能选择的治疗方式越来越少。
医生能做的、也原来越少,只能选择沉默。
治疗方案,往往是不断妥协。
这个风险高,但不纠正就会死——只能做!
那个措施会让预后很差,但不处理病人又会出现脓毒血症——也只能实施!
到最后,甚至会出现互相矛盾的医疗手段。
但矛盾,起码还意味着有救,等真正到了回天乏术的时候,可能就连权衡利弊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“都说说看,总不能就让他在粪便里这么泡着,再拖延下去,早晚得出现脓毒症,到时候进icu也没用了。”烧伤外科的主任沉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