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这个“小姑子”跟她一般年纪,可是什么都会,不光会做饭、会做衣服,还能在衣服上绣出漂亮的花样来。
谢凤宁记得对哥哥的承诺,知道新嫂子不爱说话,便一边做针线,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一些家里的事情,比如祖母老王氏其实也没什么大病,三分病七分装,一不如意就要病上几天。她是胆石症,郎中交代要饮食清淡,少用肥甘膏粱之物,可老太太最知道享受了,亏谁也不能亏着她自己,尤其爱吃肉和甜食,孝道当头,家中子孙哪怕饿肚子,也得先供养老太太好吃好喝。所以这病,隔三差五就要犯一犯。
又提起杨姨娘和那两个庶弟、庶妹,杨姨娘原是投奔谢家的落魄远亲,被塞给谢宏做了良妾。父亲发配、母亲病逝时,谢让曾做主替父放妾,她自己因为有了谢询不愿意走。
而谢燕真的生母是奴籍贱妾,抄家时被发卖了,谢燕真便由杨姨娘抚养。
杨姨娘的心思,大约是指望着哪天谢宏放回来,能把她扶正,所以一不小心就会露出“二房当家主妇”的尾巴。不过她不是个蠢人,发现谢让兄妹不好拿捏,也就不敢轻易越界,敲打一下能知道分寸。
“你为什么叫他二哥,别的人却叫他三堂兄?”叶云岫听半天问了一句。
“二哥在堂兄弟之中行三。”谢凤宁道,“我们上头还有一个嫡亲兄长,就是我大哥,可说是郎才绝艳,十岁就考了秀才,可惜自幼体弱多病,十三岁染了一场风寒就没了。”
“大哥去世后,要送回老家归葬,按规矩得有人扶灵,长辈们不太合适,其实当时最合适的人是大堂兄,可大堂兄是谢家倍受重视的嫡长孙,谁敢叫他吃这个辛苦。那时二哥才刚刚十岁,无奈就只有他带着两名家仆,千里迢迢从京城扶棺归乡。”
“谁知二哥安葬了大哥之后,说想在老家闭门读书,就不回去了,他自己在这宅子里住了将近三年,就只有一个看守宅子的老仆做伴,平日还去跟外祖父种田种菜,一直到父母几次写信催促,才答应返回京城。”
“他一个人,一路上游游逛逛又走了大半年才到,结果他回到京城家中的第二年,谢家就抄家流放了。”
谢凤宁一声叹息,怅然道:“二哥长这么大,旁人眼里官宦富贵的小公子,实在也没过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