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缓和了一些,她才回到明聿房间。
医生正好也过来了。
他快速给明聿挂上了点滴。
桑榆晚等他处理完,低声说了一句,“麻烦你现在外面等着,我走了再进来。”
“是。薄夫人。”医生恭恭敬敬地回应了一声,便走出去了。
桑榆晚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,对着明聿挽了一下唇角,“明叔,你别担心,二哥很快就回家了。”
“嗯。”明聿的声音听起来毫无生气,音量微弱。
桑榆晚看着他,心里不由涌上一阵酸涩,眼窝隐隐发烫。
她六岁来到明家,明聿对她虽然严厉,但从未苛责过她。
要不是明媚,她或许会一直待在明家。
如今,明聿就像风中的残烛,快要油尽灯枯。
桑榆晚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,酸涩得让人窒息。那种滋味,就像看着一棵大树在风雨中慢慢倒下。却无能为力,只能默默承受。
“晚晚,你有想过认祖归宗吗?”明聿声音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这不仅仅是情感的波动,更像是体力极限下的自然反应,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挤出。
桑榆晚表情一滞,沉默了数秒才缓缓开口,“从未想过。”
父亲沈崇州已经和沈家断绝关系。
她与沈家什么关系都没有。
明聿深深呼吸了两下,眼皮颤了颤,“好好一个沈家,因为沈老爷子的一己私念,就这样毁了……”
桑榆晚的心狠狠揪了一下,有种沉闷的痛感。她抿了一下唇角,唇边浮出一抹极淡的笑意。
“明叔,无论沈家是怎样的结局,都与我们无关。”
明聿呼吸有些喘,嗓音像是用砂纸摩擦着脆弱的声带,低沉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无力。
“晚晚,如果你父亲想要你回到沈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