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脉沉细而迟,舌淡,苔白滑,先喝一副白头翁汤清肠止痢。”
小二当即去抓药。
沈兰忍不住说:“她已经腹泻三日,又无进食,只用白头翁汤恐怕不妥。”
老郎中听到声音转头过来,先是一愣,继而皱眉问:“小姑娘瞎说什么?我这汤方有何不妥?”
“若是刚发现她痢疾时就送医,这方子确实不错,可她下痢日久,便多黏液白沫,甚至带血,可对?”
沈兰看向女孩的父亲。
“这……我不太清楚。”
“孩子在家谁照顾?”老郎中问。
“是她娘亲。”
“人呢?”
“家里还有几个孩子,没来,何况妇道人家,来了也说不清楚。”
老郎中干脆遮住帘子,脱下女孩的裤子检查了一遍。
普通人家,即使腹泻,也不可能次次换裤子,女孩的裤子上确实带血。
他拉开帘子问沈兰:“你懂医?”
“小女不才,从小随父习医。”
“令尊是?”
沈兰平静地回答:“家父一直在南边,您肯定没听过他的名字。”
“你说用白头翁汤不对,那你觉得用什么方子?”
沈兰脱口而出:“用黄连阿胶汤,黄连、黄岑止痢,乌梅敛肠收涩,当归养血,芍药缓急止痛,干姜温中。
她脾胃虚弱,还可加些山药陈皮。”
老郎中听了没说话。
小二焦急地训道:“小丫头别乱说话,你几斤几两,竟敢在陈郎中面前卖弄!”
陈郎中摆摆手,“她说的有道理,按她的方子开药。”
这下子不仅小二急了,女孩的父亲也急了。
“大夫,我女儿是不是没救了?”
“瞎说!”
“那怎么听一个女娃的?你们如果胡乱医治,治死了我一定报到官府!”
老郎中才不理睬他,高傲地说:“爱治不治,不治带走。”
沈兰正要劝说,门外跑来一名妇人,跑得鞋都掉了一只,喊道:“治!我们治!”
等小二去煎药,沈兰准备离开,却被那男人拦住了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