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天色渐暗,雨却越下越大,瓢泼大雨好似这天漏了个大洞一般。
凤月晚浑身湿透,站在屋檐下,手中抱着姜汤。
其他人也陆续休息了,城中的各府官员陆续派人送来了吃食。
战司安坐在廊檐下的栏杆处,她说道:“北境那边传信来,烈焰并不安分,晚晚如果再开战恐怕就是国战了。熊霸已无力和烈焰一战。”
凤月晚不意外,给了那么多钱还给了四座城池,只会让烈焰消停一阵。
真理只掌握在强国手中, 如今敌强我弱,烈焰怎么会等十年二十年。
战司安继续说道:“等这场雨停了,我就要回北境了。晚晚我知道和墨休人借兵,亦是与虎谋皮,可一定要选,我不愿意烈焰人掌控我熊霸。”
凤月晚伸出手,水花瞬间四溅,“再看看吧。”这一战牺牲了太多人,她还没缓过来。
“我明白你为何会犹豫,如果……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,我不介意遗臭万年。”战司安说完放下手中的碗,走入了瓢泼大雨中。
凤月晚看着她的背影,心疼的慌。战家最小的孩子,偏偏她的担子最重。
如果一定要有个人背负骂名,不该是战司安,而应该是她。因为她是苍凉晚还是凤月晚,她既是墨休人也是熊霸人,起码她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。
五十万人怎么会轻易退去,十万两黄金加上四座城池,更是撑大了烈焰人的胃口。
国战……从来就没得选,没有退路,要么战,要么亡国。
“那小姑娘怎么走了呢?这么大的雨,会生病的。”这户住着个婆婆,婆婆走路有些颤抖。
凤月晚给她把过脉,而后说道:“婆婆,您快歇着去吧。她是武将,这点雨冻不着她,她可是北境长大的孩子。”
听到武将二字婆婆的眼睛亮了,“武将?还是北境来的?不会是跟着镇国将军进京的那批人吧?”
“她就是镇国将军战司安。”凤月晚笑着说道,只是她的笑容和往常不同,莫名的有些许沉重。
婆婆轻叹,“可惜了,她还这么年轻,常年在战场上打拼,肯定不好生养。女人啊,不能嫁个好人家,生几个孩子,就不能算个好女人,终是有些遗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