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剑声，你爷爷自己一个人过年，他把保姆都赶走了，咱们要不要过去陪陪他？”
莫剑声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在手机屏幕上，看都不看母亲。
“要去你去看看吧，我没空。”
苗金芳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公公会走到这步，想到还在监狱里服刑的丈夫，眼睛有些酸胀了。
“剑声，你的年龄也不小了，以前的你，多意气奋发啊，就好像全世界都是你的，你往那儿一站，满身都披着霞光的模样……可现在呢，你看看你，短短十几年，你变成了这副模样，也不结婚，也不好好工作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。“
“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人生泄愤呢？这是你的人生啊！”
苗金芳说到这里，忍不住掩面抽泣。
若是换成以前的莫剑声，这个时候一定会哄着母亲，逗她笑，可他现在四十多岁了，没有那个精力了。
听着母亲小声抽泣的声音，他只是缓缓的坐起身，将手机关上放在了一旁，淡漠的看了看母亲。
“妈，这就是我，我从骨子里就遗传了我们莫家的冷漠和狠毒，爷爷他曾经能呼风唤雨，无所不能，他完全可以继续去让曾经那些围着他转的人继续围着他转啊，莫家没落就没落了，我很高兴这个奸诈的家族能没落。”
“你不用劝我了，生在莫家，是我的无奈，我不想强装那个热爱生活，积极生活的莫剑声了，就这样吧，你想要去看看老爷子，那你就去吧，我困了，去睡觉了。”
莫剑声拿起了手机，踩着拖鞋，一步一摇的走进了卧室里，将门关上，之后灯就灭了。
苗金芳怔愣着看着儿子离开了客厅，回了卧室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。
这一切，都变了。
苗金芳不想让别人戳脊梁骨，很快就离开家里，搭车赶到了莫飞的老宅。
莫飞独自坐在宽阔的餐厅里，面前放着早已经冷的饭菜，而他，则是一杯接一杯的已经喝了半斤白酒了。
在看到苗金芳进来的时候，他那张阴郁的神情才微微有了些变化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苗金芳放下了挎包，脱下了外套，挂在了玄关的衣架上。
她知道公公问的不仅仅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