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梦蝶眨着眼睛,“自然是心存不良的人。”
宋云缨只是笑了笑,没作声。
陆梦蝶道:“原是我不配,汪大人如此才貌,不想遇到这种事。可惜表姐为我一番筹划,只怕要付之东流了。”
“不可惜。”宋云缨撩起车帘,看着漆黑的夜空,“通过一件事,看清一个人,也算值了。”
陆梦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“表姐所言极是。”
回到府上,宋云缨立刻修书一封,派人送往应天府尹处。
信中言简意赅,将今日永和苑中所发之事一一陈明,并请府尹大人务必秉公办理,勿使无辜之人蒙冤。
府尹大人深知此案棘手,一来涉及世家大族,二来汪哲又前途无量,处理稍有不慎,便会得罪两边。
因此格外用心。
叫了汪哲到衙门问话,暂时收监。
邬三姑娘因为受辱,几次寻死,幸而被下人看见救了下来,哭着嚷着要让坏人偿命,大闹几场后一病不起。
听闻,府尹大人几天之内,一连传唤了邬家、汪家亲朋,乃至当日参加雅集的大半宾客。
只是案情还没进展,就传来了噩耗。
——汪母不堪流言,在家中悬梁自尽了。
奈奈告诉宋云缨,“听说,邬家人还有那继室王家的人,合起伙来跑到汪家大闹了一场。桌子板凳砸了不少。汪母得知儿子犯下大错,跪地谢罪,却仍被他们言语羞辱,她是不堪受辱才去死的。”
宋云缨心中一揪。
上门逼死官员生母,亘古未闻。
这王氏怎能如此欺人?
宋云缨虽与汪母只有几面之缘,也知道她是个通情达理之人,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,必然不会弃儿子于不顾,选择轻生。
闹出人命,事情必然传开了,宋云缨担心,“汪大人可知此事?”
奈奈不确定,“大约还不知道吧,他正被收监,如何知道家里事?”
“他可是个大孝子。”宋云缨是一脸沉重,“据说他十年寒窗苦读,都是靠母亲做绣品攒下的银子供着,如今生母一死,我怕他也没了生的指望。”
奈奈担忧道:“主子要把这事管到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