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娘娘这番话,是在为沈娇娇开罪,也是在保誉王府。
宋云缨虽不认同,可也承认,皇后说得在理。若真让此事闹大,对誉王府,对她自己,都没有任何好处。
只是宋云缨心中还有疑虑,“皇后娘娘,臣妾斗胆一问,树根虽牢靠,若长了蛀虫,常年侵蚀,就不怕树倒倾颓的那一天吗?”
皇后娘娘闻言,眸光微闪,似是没想到宋云缨会如此直接地反问。
她轻轻一笑,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:“树大必有枯枝,人多必有败类。蛀虫自是要除,可若因一两只蛀虫,便要将整棵树砍倒,岂不是因小失大?云缨,人需得学会权衡利弊,方能在这世上站稳脚跟。”
见宋云缨没松口,皇后又道:“这样吧,本宫答应你,先记下这笔账,待功成的那一日,咱们这棵树上的蛀虫,任你除杀,如何?”
功成那一日。
指的是独孤羽入主东宫的时候吧。
从前,宋云缨想让独孤羽做太子,好狠狠地向独孤侃报仇。
可近日事多烦忧,她也不确定,自己的心智,是否和从前一样坚定了。
“云缨?”皇后唤她,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隐忍与妥协,这是皇后给她上的第一课。
宋云缨思量再三,欠了欠身,“皇后娘娘有命,臣妾不敢不从。”
皇后娘娘闻言,神色稍霁:“放心,本宫会让你带着恩赏去邬家、乃至汪家说和,绝不叫你只去磨嘴皮子为难。”
“谢娘娘体恤。”
皇后这才放心,叫人传了晚膳,“凤仪宫的小厨房换了厨娘,做得一手江南的好点心,你也尝尝。”
宋云缨陪皇后用完膳,又聊了一会儿家常,这才告辞出宫。
夜色已深,宫灯摇曳,她一步步走在青石板上,心中却杂乱如麻。
锦瑟早等在宫外,见宋云缨出来忙迎上去。
“主子怎么待了这么久?奴婢可要担心坏了。”
听宋云缨大致说了经过,锦瑟问:“主子真要替皇后娘娘去说项吗?”
“不仅是为皇后,也是为咱们自己。”宋云缨叹气,“如今形势比人强。庸王不过是强征税银和土地,就被皇上罢爵,险